是顾轻寒回来了。
江嫣顾不得满手的药膏,慌忙行礼,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刚才两人议论紫苏的话,也不知道被听去了多少。
“有伤就好好坐着。”
一只手递到了她眼前。
顾轻寒久在军营,皮肤不比顾相泽保养细腻,双手常拿武器,掌心早已磨出了厚茧。
江嫣下意识地要将手交过去,手指的黏你提醒了她,又迅速收回了手,自己站起。
“奴谢过爷的关心,现奴的伤已大好,不打紧。”
顾轻寒收回手,示意语儿退下。
厢房自然比不得顾轻寒的屋子,小上许多,江嫣前两天才搬过来。
“可还住得习惯?”
男人声音冷冽,例行的问候听起来更像是审问。
想他在军中已习惯如此。
可在江嫣听来,可比顾相泽的柔声细语好太多。
言语是迷惑人心最简单的方式,男人女人,都难以逃得过甜言蜜语。
在江嫣看来,顾轻寒的冷冽自持更有魅力。
正是这样一个看似疏离冷漠的男人,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江嫣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然她对眼前的男人没有把握。
温香软玉在怀,他却说要放她离开。
顾轻寒是第一人。
“爷给奴安排的住处,自然是最好的。”
江嫣攥着手指,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发现男人眉头紧蹙,神色不悦。
她心里咯噔一声,思索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生从遇见顾轻寒开始,他就没对她笑过,两人的相处也很奇怪。
江嫣摸不清顾轻寒对自己的态度。
他几次救她于水火,为她保命,也将她收房了。
应该算不上厌恶,但也绝对说不上亲近。
此刻,她甚至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以后在我面前,就别自称“奴”了,我说过,我没折磨人的习惯。”
顾轻寒摆摆手:“等这阵子过去了,我会和江丞相商议,把你送回去,到时再寻一好人家嫁了吧。”
从始至终,他对她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个结果确实是江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