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进去了,免得她看见我,有些话不会与你们说。”
寒烬消失在了牢房内可见的视线内。
“她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什么也不说,或者,正等着人来救她。”
顾轻寒有些担忧:“她会耍什么诡计,我也说不好。”
“无事,她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止安手脚被铁链锁着,暂时也无法有其他动作。
寻常犯人被关着就行,可像止安这种会各种西域秘术的,若不将双手束缚住,指不定会耍什么花招。
江嫣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大桶水,水面上飘着一个水瓢。
她舀了一瓢水,撒在了止安身上。
眼前的景象与多年前在相府的情景重叠。
“奴婢救该有奴婢的样子,不过是个奴婢生的贱种,还真把自己当二小姐了。”
那个女人戴着金色指甲,指尖在她的下巴划出一丝血痕。
“记住了,你不过是我女儿身边的一条狗,我女儿生气了想打你,那也是对你的恩赐。”
江嫣又舀起了一瓢水,重重泼了过去。
本以为已经淡去的记忆,此刻竟如此清晰地重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曾以为,自己的娘亲为妾,自己即便是丞相的女儿,为奴婢是规矩。
可结果呢?
娘亲一生的悲剧,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导致的!
止安被泼了两瓢水,逐渐清醒了。
看见江嫣,她毫不意外,悠哉悠哉地坐起,一手拨弄着被打湿的头发,仿佛她还是曾经的丞相夫人。
“你总算来了。”
止安轻笑,仿佛已经等了她很久。
“怎么了?我这个阶下囚还没说什么,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她越是自在,江嫣便越是恼怒。
眼前这人仿佛在激怒她似的。
“生气啊,生气就杀了我啊,我折磨了你们母女多年,不杀我,怎能平息你的怒火?”
江嫣将水瓢扔回了水桶。
牢房里刑具不少,只要她想,可以肆意折磨眼前的女人。
可她没有折磨人的习惯。
“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江嫣淡淡道:“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