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喜欢被恭维被跪舔的感觉。
皇帝慎虽受命于天,却也是凡人。
他可以不爱刘则,却无法拒绝刘则给他的这种无上的高贵感。
他是帝王,他已经够高贵,可就算是侍侯他的下人,也不能给他这种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临风的喊声。
除了临风,没人敢这么喊他,除了临风,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喊他。
慎睁开眼,推开身上的女人,嗯嗯的清清嗓子,直起身。
刘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拾起榻上他的衣衫,默默的替他穿好,跪在榻上,瞧着他离开。
慎走出去,却又撇回来,留下一句:“晚上等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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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打扰你的雅兴了。”临风拱手笑道。
慎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回头瞧了一眼:
“这个女人,嗯,这个女人……”
“皇上感兴趣?”临风接言笑道:“那臣可是大罪。”
“朕也该走了,章儿和小武的文章也该做完了,走,陪朕瞧瞧去,小武这孩子就是闷,明明进步了这许多,却只是闷着不肯说,这要是放到章儿身上,不光是朕,怕是满朝文武都知道了……”皇上笑道,换了话题。
慎不想跟臣下说关于他对女人的感受,尤其是临风。
他是爱惜临风的,却又怕极临风会因为爱上哪个女人而离开他,弃他于不顾,不再以他为中心,而去爱上另一个人。
他与临风一起长大,不似兄弟,胜似兄弟。
临风在大觉寺习武,他每天就算功课结束的再晚,也必要跑去看他一遭。
年幼的慎,甚至觉得,为了跟临风在一起,他可以连皇帝都不做。
年少的慎,甚至觉得,自己有断袖分桃之癖,除了临风,今生不再会对女人感兴趣。
……
慎是帝王,习惯了占有,习惯了以已为中心,他觉得自己处处为临风着想,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怎么提女人的好。
他觉得,这样是保护他,不让他觉得自己过的孤单寂寞。
其实,多可笑,慎想保护的,不过是他自己的私欲。
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存着坏心,却非要为坏心按上一个说的通理由,仿佛有了这个说得通的理由,我们存着坏心,做着坏事,就可以被原谅,或是坏事就是好事一样可以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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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武,文章精妙绝伦,有过人之慧,着内侍局刊录,传百官以阅。
皇上的圣旨下,寂静多年的储秀宫沸腾起来。
很多年不曾闻的丝竹之声,悠扬的传出,直飘去畅春院的上空。
皇后亲自唱了一段戏文,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听着舒心畅快。
皇后进宫前,就是个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