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一口药汤子喷出口来,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唬的初一丢了手中的撑子,过来与她捶背。
明月手里举着麻糖,跑进来,伸手给了初一一下子,骂道:“死蹄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越不让你啰嗦你越啰嗦。”
初一委屈的抽抽鼻子,退到一边。
安素擦了擦呛咳出来的眼泪,放下药盅子,接过明月手中的麻糖,放到嘴里慢慢嚼着,嘴角一抹渗人的冷笑:“别怪她,我想套谁的话,谁都得说,就是你,也得上当。”
“小主,这事与咱们无关,你别太往心里去。”明月轻声劝道,与她拭了拭前衣襟上残剩的药汤。
“可不是与咱们无关,咱们只坐山观虎斗就好了。”安素慢慢回道,面上的笑容已全部不见,眼中的光带上了冰锋。
明月狠狠的瞅了初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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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执跪在李太后跟前,哭哭啼啼个不住,哭的李太后心烦。
“母后,小武不是那样的孩子,不会做那样的事,母后你倒是说句话呀!”王执哭道。
李太后慢慢挠着鬓角灰白的头发,阴沉着面容,一言不发。
她郑秀珠竟然来这一手,竟然趁皇儿不在宫中,搞起栽赃嫁祸这一套。
她是明白,小武根本不会做那事,可就算她明白有什么用?太子算外臣,外臣每日按例要送饭菜进宫孝敬职位高的妃嫔。
太子送来的,通常只送给她与皇后。
今儿惹祸的这碗汤,本是送给皇后的,王执不吃外面的饭菜,通常都是赏与其它院子的妃嫔。
可今儿偏偏有碗汤送到了畅春院!
若是以前,就是这碗汤没毒,她郑秀珠也能闹个天翻地覆,给王执头上按一个把她当奴作婢的罪名,更何况这碗汤还有毒。
就算她再明白,这碗汤是郑秀珠自己给自己下的毒,也还是没用。
没有证据,只是瞎猜,而她郑秀珠却有实证,那被毒死了的猫!
李太后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不自觉有些泄气。
她怕是要对不起先皇对她的殷殷嘱托,对不起列祖列宗给她的这个位份,看来大夏这场储君之争,是避无可避,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想不通的倒是皇儿的态度,怎么就由着这个泼妇兴风作浪,而不理会。
她郑秀珠手里倒底握着什么钻天的把柄,让皇儿如此纵容她,不肯收伏她。
“脑仁疼,麻姑扶我里面歇会儿。”李太后紧皱着眉心,立起身来。
“母后,求您救救小武啊——”王执在她身后凄厉的哭喊,她的声实在是凄厉,喊的李太后越发的不耐烦,要这样一个女人有何用?不替儿子担事,便净惹事,如果不是她不细心,哪里会有这样的祸事上身?
内屋的朱漆大门在王执的哭喊声中吱吱呀呀的紧紧关闭。
眼前一片朱红的王执,闷哼一声,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