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内侍临风朝她走过来。
郑贵妃握了握有些僵直的双手,面上露出霸气冷漠的笑容。
临风先朝太后和王皇后施个礼,方转身对她笑道:
“娘娘,皇上说,他不过是一时心急自责,才会如此,如今见安素无恙,便放心了,现已经着人将她送回了梅香阁。
皇上让娘娘立马去养心殿,与他更衣洗漱,片刻便回来陪太后继续看烟火,压轴的好戏还没上呢。”
郑贵妃的眸光亮了亮,却又黯淡。答应着,起身跟太后和王皇后告辞,随临风而去。
王皇后眼中噙的泪,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刺的李太后眼睛都有些疼。
“皇上的四季衣衫一向由她打点,让她过去也就那么回事,你天天这么哭天摸泪的,哪个男人会喜欢?”
李太后不满的说一句。
王执咬咬嘴唇,拿帕子拭拭眼角,露出楚楚可怜的笑:“母后,媳妇哪里是哭了,分明是被这烟火冒出来的烟呛着了。”
李太后叹口气,叫过王保英来,让他过去看看福全安,顺便叫个太医过去瞅瞅,有没有踹坏。
又瞅了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个惹了祸事的小太监两眼,问身边的麻姑:“李太平那老货呐?都闹成这样也不见他出头?敢是死了不成?”
“哪里就死了,这两个小子原是他手下的,今儿原没有他们行刑司什么事儿,是福全安半道叫走几个小太监,私自出宫,帮他打扫房子去了,又怕皇上责怪人少不够伺候,问起来麻烦不好回话儿,便跟李太平要了几个现成的过来,谁曾想倒闹出这种事来。”麻姑笑道。
李太后直了直眼,点头:
“那福全安这一脚挨的不过分,谁让他胡闹来着。”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手持佛尘的老儿急匆匆的跑过来,跪到在地,朝太后磕头不已,口中直呼死罪。
李太后见他额头正冒着血,便问道:“这是刚从皇上那儿请罪回来?”
李太平答应着,还只管磕头下去。
“行啦,你这老货,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们行刑司的平日里只管掌人家板子,哪里知道怎么伺候主子了?”太后挥手让他起来。
李太平方站起来,躬腰立到太后身侧,苦笑道:“还是老祖宗疼我,可不是这样,原只说是抬个烟火,点个引信,我便答应了,若是知道还要伺候小主们,打死老奴,也不敢让这些生瓜蛋子过来的啊。”
“好啦,拉下去,一人杖责二十,以示警戒就是了。”太后叹了一声
李太平答应着,着人拉起地上那两个早吓的脚脚酥的小太监,朝后面走去。
太后拍拍手,扭脸瞧瞧众妃:
“你们若有心思继续瞧,只管瞧,哀家可要回了,这烟端的是大,熏的头疼。”
众妃答应着,施礼送她。
李太后扶着王执的胳膊,缓缓走远。
众妃一时轻松下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康妃拽了拽端坐着的慧妃。
程先斜眼瞥她一眼。
”程先,我可认出来了,这两个小太监,就是那日打过初一的那两个。”康妃得意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听你这意思,安美人是为了一个宫女,故意弄伤自己,报复他们两人?”前面坐着的贤妃扭过脸来,冷笑道。
康妃撇撇嘴:“姐姐,你这可歪了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那么说。”
贤妃冷冷瞅她一眼:“管好自己的事,少掺和不该掺和的。”
“皇上是看见了安美人袖子上的血才发了火,这事换成是谁,皇上也得发火。”淑妃接言笑道。
“笑话!换你试试,皇上能问一句就不错了,别给自己长脸了。”顺妃冷笑道。
“不下蛋的鸡也在这儿呱呱叫。”庄妃冷笑着接言。
顺妃恼怒的盯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