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沾的话,冷无静一直在流眼泪。
思想虽然是安素的思想,可这颗心却是冷无静的心,就算冷无静的思想已经死亡,可她的肉体却依旧感觉着往事的悲伤。
安素没办法拒绝这种感觉。
她从心里可怜这姑娘。
“主子,他这个时候来找你,真正是让人愁断心肠,若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要怎么办?难道再回去杀死皇上不成?”
送走了沾,丁当满腔愁绪的说道,惋惜的瞧着安素,这么智慧的一个人,竟然会得失忆症,她进宫后,明明没受过什么搓磨,怎么就失去记忆了呢?却不是可怜?
安素嘴里嚼颗酸梅,苦笑:“回去?杀人的剑正在磨砺,他的死亡是早晚的事,可如果他真的做了这样龌龊的事,杀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老天是公平的。
他让吉王遭受了失去爱人的痛苦,所以,现在,他也正承受着失去至爱的痛苦。
其实,我们不过都是工具,上天快意恩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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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吃毕午饭,慵懒的半卧在榻上乱翻着书页,看不进去,满脑子的该怎么办?以后的路在何方?
一个侍从走进来,告诉她,大王在宫外的云憩庄等她,要她过去一起瞧鹤舞。
安素懒洋洋的爬起来,瞧着那侍从,侍从确实是多罗的侍从。
可那侍从的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正视她的脸。
安素心里便叹口气。
有些人天生诚实,说不得谎,她现在就遇见这么一个。
别对我撒谎,她也喜欢看,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夸张,可大部分是对的。比如对现在这个侍从来说,就是对的。
“云憩庄是个什么地方?”安素问。
侍从垂着头,小心的回:“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我若是不想去呢?”安素盯着他,问他。
侍从咬了咬嘴唇,攸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扑面而来。
丁当啊一声,慌了神,过来护在安素前面,拿身体将安素挡在后面。
安素伸手将她任扒拉到一边,叹气:“丁当,错了,你原本立在门口,这时候该做的是马上跑出去喊人,不是过来救我。”
丁当的面色灰一灰,眼神黯淡,主子说的好像是对的。
“我不去,你就逼着我去?”安素问那侍从。
侍从垂下头,有些沮丧:“娘娘,小的并不想伤害你,只想让你跟小的去一趟云憩庄。”
“去一趟?那就去一趟好了。”安素叹口气,吩咐丁当拿外出的衣裳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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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憩庄离皇宫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安素上了马车,马根本没跑,两个侍从拽着缰线,拉着马画,须臾工夫,便来到云憩庄门口。
侍从恭敬的请安素下车。
安素扶着丁当下车,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