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亚于纪清和,他从一开始就看到兰钺生的车在那边停着,但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果然,兰钺生动怒了。
叫人心惊的是,这个人上一秒已然怒到极致,下一秒却温柔似水。
苏言敢肯定,他方才是故意的,故意当着他的面亲纪清和。
特别是他眼底划过的那抹杀意,叫苏言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将兰钺生和纪清和之间的婚姻,想的太简单了。
回去的路上,兰钺生眸光阴沉的几欲滴出水来。
纪清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闭口不言。
见此,兰钺生怒气愈盛。
只觉心底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纪清和同意拍婚纱照,结果一顿饭的功夫全都变了。
他母亲不赞成,正好顺了纪清和的意。
母亲是长辈,他不能怪罪,纪清和是他深爱的小妻子,也不能责怪,那怪谁呢?
兜了一圈,兰钺生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却被告知少奶奶出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现在已是晚上,他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把她能去的地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剩下一个画室最有可能,便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结果呢?
兰钺生冷笑,没想到还真被他碰到一个不怕死的。
最生气的是,纪清和竟然没有躲,俊男靓女相似一笑的场面任谁看了都觉的温馨,刺得人眼睛都疼了。
直到回房,兰钺生都没有和纪清和讲一句话。
晚上,兰钺生并没有留在主卧。
他去了哪里?去找江如月了。
兰钺生倒了两杯红酒,敲开江如月的门。
“你是有话对我说吗?”江如月问道。
其实,她不用问都知道儿子要说什么。
兰钺生慢悠悠抿了一口红酒,不答反问:“母亲,您还记得当初您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吗?”
江如月收了笑容。
江如月是贵族女子,兰父只是一介平民,两人偶遇在伦敦街头,穿着破旧的兰父与光鲜亮丽的江如月一见钟情。
当时江如月的父母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人结婚,后来呢,后来江如月执意要嫁给兰父,等结婚了才知道兰父根本就不是平民,而是兰家的七少爷,因为家族内派的斗争,使得他不得不流落街头,通过掩人耳目来躲避追杀。
有了这样的背景,江如月的父母更加不同意,但还不是一直走到了现在。
“你想说什么?”江如月看着兰钺生,问道。
“我想说的母亲您是知道的,我同卿卿的感情一点都不比您对父亲的少,甚至是要更多。不管她以前如何,有着怎样的身世,我只知道我爱她,我要的是她这个人,与其他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在这也不会多做辩解,我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的命,没有她,我情愿去死。”
兰钺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松松,听的江如月脸色一变。
她知道儿子有些偏执,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那么,她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江如月沉默许久,方才说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兰钺生知道,母亲迟早要过那一关,便不再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