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纪清和醒来的时候,兰钺生还在睡。
她轻声起身,不想吵醒他,却不想那人已经睁开眼。
“吵醒你了?”
兰钺生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我昨夜一夜未睡。”
纪清和惊了一下,仔细看他,果然眼底一片清明,“为什么?”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他躺在床上,上半身微微抬起,用胳膊支着头,深邃的眸光落在纪清和的身上。
黑色睡袍衣襟大开,露出充满力量的肌肉,看的纪清和一阵脸红,别过头去。
“昨夜我的妻子好像生气了,我问她为何生气,她没有回答我,却在我睡着之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问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一夜未睡,思考我的妻子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我说这句话,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困难?”
在兰钺生的注视下,纪清和耳根渐渐变红,原来昨天晚上他竟然没睡着。
她以为他睡了的,还在他的耳边说下这样的话,真是……
太丢人了。
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兰钺生嘴角满是笑意,他问,“你说,我究竟要不要问我的小妻子呢?”
纪清和甚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想,你的妻子她可能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别的意思,或许是你想多了。”
“真的吗?”兰钺生显然不信,“为什么我却觉得她是害羞了呢?”
纪清和呼吸一滞,怒目而视,“兰钺生!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见她炸毛,兰钺生突然笑出声来,很是愉悦。
纪清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浴室,她觉得,她今天一天都不会再理他。
太可恶,大清早的就看她笑话,不能忍。
讲座是在上午九点,纪清和五点起床,收拾完毕吃完早餐,刚刚七点钟。
因为需要和徐老师一起进场,她便一早赶去酒店。
当然,是兰钺生送她过去的。
真如纪清和所说,她再没有和兰钺生说过一句话。
偏偏兰钺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时不时的撩拨她,气的她肝疼。
车刚在酒店门口停下,纪清和就开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兰钺生看着自己的车门,心道:小丫头火气真大,幸好车子质量好,耐摔。
纪清和刚走进大堂,手机便响了,是兰钺生,想都没想就挂断电话。
接着又打了进来,如此三次,她终于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段传来兰钺生低沉清魅的嗓音,“看来我是把你惯坏了。”
她冷哼,她和他很熟吗?还惯坏?怎么不上天呢!
“昨天晚上的事我就放你一回,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开心或者生气,一定要跟我说,记住了么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