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纪淸弦浑身线条紧绷,语气生硬,带着阴霾。
“令妹的伤实在太过严重,术后能动已实属奇迹。”话虽未说完,纪淸弦已全懂。
“我能见见她吗?”他问。
“可以,请跟我来。”
医生带了纪淸弦往手术室走去,因为没有家属签字,所以按照规定,纪清和只能被停放在外面。
短短不过数十米距离,却用尽了纪淸弦所有的力气。
他伸出手去,指尖颤抖,在第三次的时候,才掀开薄被。
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纪淸弦眸光紧缩,手猛然一抖,被子就从手中掉落。
伤口鲜血淋漓,狰狞不堪,满目疮痍。
他知道,这已经是医生处理后的结果了。
那未处理之前呢?
究竟是怎样一副情景?
他不敢想。
……
“哥哥,我今天就去把我所有的东西拿回来,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离婚了。”
“哥哥,你说约翰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不听话,不喜欢我这个学生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约翰老师看了我的画,他一定不会后悔收我这个学生。”
“哥哥,在将来的某一天,我的作品连通我的名字,将一起被挂在巴黎美术学院的墙壁上,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因为,我是纪清和!”
……
而早上那个满含自信,挥动翅膀欲展翅高飞,甚至带着一丝丝狂妄的女子,眨眼间却躺在了病床上。
无声无息。
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很快,他从里面出来,眼角泪水未干,说道:“做吧!”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只是……”医生说道这里,有些犹豫,“我们还发现令妹的脑电波有些不寻常,所以现在这里问一下纪先生,令妹的精神是否出现过问题?”
见纪淸弦不说话,医生也知道他的顾忌,说道,“纪先生请放心,病人的情况我们医院会全权保密,还望纪先生能告知我实情,因为我们需要了解病人全部病史,这对我们此次手术至关重要,将影响我们用药,希望纪先生能够明白。”
纪淸弦闭了闭眼睛,咬牙,吐出一个字,“是!”
“我们初步做出的判断,是在两年前,是吗?”
“准确来说,是三年前。三年前我妹妹因为一场大火,她亲眼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受到刺激,再加上她自己也受了伤,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短暂的抑郁,因为只是轻微,所以家人没有告诉她,在经过一段时间引导和调理之后,就走了出来。”
纪清和说道这里,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两年前,她再次受到刺激,情绪很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我们找人将她那段记忆封存,两年来,她一直都平安无事。”
医生听罢,点了点头,看来诊断结果是没有错了。
想到这里,医生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诊断出来,之前的催眠已经没有了作用,并且纪小姐的情绪已经迅速恶化,我建议纪先生做好准备,到时候转去神经科,毕竟照目前状况来看,病人醒后情绪变化会很大,需要早作准备。”
即便纪淸弦没有说话,医生仍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绝望和寒意。
“如果您决定好了,请联系你们的父母在这里签字,我们需要马上手术。”
医生将手术协议放在纪淸弦面前。
“早在我妹妹小时候,我家已经把监护权交给了我,医生不放心可以去查,这个协议……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