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积雪渐化,说好了明个儿出府游玩,满怀期待的明珠一大早便醒了,开窗看了看天,却瞧见大雾弥漫,不由黯了神色,“这回可好!又没处去了!”
躺在被窝里的福康安一听有雾,精神抖擞,“有雾好啊!我带你去江边看雾淞罢!”
“雾淞?”她只听闻那景观仪态妖娆,独具丰韵,却是不曾见过,他既说起,她不由开始向往。
“时辰还早,咱再睡一阵儿再出发罢?”
“嗯。”明珠亦是半醒未醒,关了窗,又回到床上。
如今的她自觉比以往能睡,侧躺的福康安拥着她闭目欲眠,“在外任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上早朝,若在京里,那可是风雪无阻必须去啊!”
两人又眯了一会子,醒来用罢朝食,福康安一路牵着她上了马车,去往松花江边。
明珠只觉自个儿被包得像白熊一般臃肿,看着她被裹得只剩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福康安只觉可爱又好笑,她以为他在笑话她,气恼地捶他一拳。
福康安忍俊不禁,“你一直在屋里不觉得,这边外头太冷,怕你受不了,才这般包着,你且将就点。”
到得江边,福康安扶她下了马车,放眼望去,但见漫漫江堤,披银戴玉,仿若柳树结银花,松柏绽银菊一般。
一江寒水清,两岸琼花凝。
“这便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是啊!”自身后圈住她,福康安问她,“美不美?”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明珠自是新奇,“美不胜收,有别于京城的奇观。”
两人共赏奇景,身冷心却暖,在她脸蛋儿上轻啄了一口,福康安顿感冰凉,怕她待的久了身子受不住,他问她,“很冷罢?不如咱们回去?”
“不!难得出来,我想多呆一会儿。”
看来明珠很喜欢此地,福康安顿感荣幸,“那好,如你所愿。”
此时他的笑容于她而言,如暖阳一般,融化这周遭的寒凉。
两人互相凝望着,天宁地静,眉间心上,惟一个你。
福康安微俯首,化柔情蜜意为深吻,融化彼此。
哪料回来后,明珠就开始打喷嚏,福康安深感自责,“都是我不好,偏要带你出去,害你感染风寒。”
“你还不是怕我寂寥,才想带我出去散散心,你本好意,我怎会怪你?”
“怪我考虑不周,不顾后果。”
心知不顾后果的是她自个儿,“你早催我回去,是我流连忘返嘛!”
他要请大夫,明珠却拉着他不许,“喝药对孩子不好。”
“难道硬撑着么?只怕越撑越严重你岂不是遭罪?”
明珠只道无妨,福康安仍旧不放心,坚持请大夫过来,“大夫终究比我们懂,他若说不喝药无碍的话,那就不喝。”
两个丫头在旁看了许久,一直插不上嘴,苏果拉着云霄默默道了句,“好甜啊!牙都要腻掉了!”
斜了她们一眼,福康安微扬首,意满志得,“怎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