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夫人话音刚落,谢常靖当先笑了起来。
紧接着,除钟琳琅以外的人都跟着笑了。
夏淑太妃向前走了一步,谢凉淮牵着钟琳琅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情景就好像是:我向前走九十九步,而你只需要向前走一步。
这“九十九步”,谢凉淮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当年夏淑太妃以为他当真是个死胎的时候,到底哭得有多伤心?
他也知道,夏淑太妃是月子里日日以泪洗面,所以身子留下了病根。
月子病最是难治。
这便也罢了。
也正是那一次伤到了身子根本,所以后来夏淑太妃再也没能怀孕。
这些年太医们百般调理,夏淑太妃的身子也始终没能痊愈。
可见,不只是月子病,更是心病!
而心病,更需要的是心药来医!
谢凉淮,就是夏淑太妃的心药!
“儿子不孝。”
谢凉淮深深地看了夏淑太妃一眼,将眼底闪烁的泪光压了下去,随后缓缓跪在了她的面前,语气微哽,“这么多年,才认出您是儿子的母妃。”
“儿子……来晚了。”
钟琳琅也跟着跪下了。
夏淑太妃本想扶起他们,但一旁的谢常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让她受了他们的拜见。
“我的儿……”
直到谢凉淮与钟琳琅磕了三个头,夏淑太妃才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
她紧紧地抱着谢凉淮,放声大哭!
哭了许久,才将一旁的钟琳琅也一把搂入怀中。
钟琳琅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平日里瞧着她冷冷淡淡,可这种场面……谁不掉几盆眼泪啊?
她也没忍住,三人哭成一团。
就连谢常靖也背过身去,背着他们偷偷擦眼泪。
良久,夏淑太妃才松开他们,拉着谢凉淮的手上看下看,嘴唇颤抖得厉害,“果然,果然是我的儿……”
这些年来,她对谢凉淮虽也疼爱,可到底顾忌着周太后。
那个女人,嫉恨心太强了!
而且每每看到她亲近谢凉淮,周太后的反应都很激烈,让她不准接近谢凉淮。
原本夏淑太妃还以为,周太后是怕谢凉淮与她亲近,她这个母后会心生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