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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被警方连夜带走,那一身伤触目惊心,可没人会同情他。
两个小青年在尤浩戈的力证下解除婚约,残留在躯体里的怨念消散,尸体软倒在地。
吓破胆的主家收走了自家这一具尸首。
另一具由秦悠三人带回公墓,联系它的家人重新为其下葬。
这事在小镇上传得神乎其神,越来越多被强行凑对的、偷尸配阴婚的、一方愿意另一方不愿意的,都闹了起来,与之有牵扯的几个市县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们都开始认真反思配阴婚是死人的需求还是活人的面子。
活人的亲事讲究双方自愿,他们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逝去亲人的意愿呢。
张导住院时就听到了风声,出院后他问尤浩戈:“尤大师,火葬场不让咱们夜里进去拍戏是怕咱们偷尸体啊还是本身就有猫腻啊?”
尤浩戈不置可否。
数量如此庞大的配对,仅靠土葬恐怕是不够的。
再说谁规定进了火葬场的尸身出来就一定是骨灰的?人都烧成灰了,可操作空间就更大了,这堆骨灰抠下来一点,那堆少给一些,还不是几天就能多攒出一个人的分量。
虽说人人都知这世上有鬼,但财帛更动人心,总有人肯为其铤而走险。
而大多逝去的人都是寻常游魂,不会为了生前身后事去找活人的麻烦,久而久之,这个利益集团就无法无天了。
又过了两天,一则消息传来:媒人疯了。
尤浩戈哂笑:“缺德事做得多了,总有报应找上门。疯了只是第一步,就看他能不能扛过那些逃出阵法的怨鬼怨尸们的打击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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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摄正式结束,张导自掏腰包采购了好些食材,在明天就要拆掉的大本营请全剧组吃烧烤喝啤酒。
秦悠心情好也喝了两罐,就在她上了趟厕所打算再吃点喝点的时候,眼前光晕一闪,清冷的夜色成了一片赤红。
秦悠眨眨眼,她也没喝多怎么就出现幻觉了呢?
其他人跟她是同样的想法,也都揉着眼睛迷茫地张望四周。
沈青杨喝得有点多,呲着牙傻笑:“你们看这月亮像不像红月,我觉得挺像的。”
尤浩戈撸一口串:“有没有可能这就是红月?”
沈青杨一怔,酒醒了大半。
秦悠急忙给几位相熟的老师发信息。
白校长最先给了她回复:确实是红月,突发的,我们没能提前推演出来。
他还特意叮嘱秦悠不要乱跑,今晚不用他们出去巡街,找个安全的地方猫着就行了。
秦悠瞅瞅一片单薄木板房的空地,再望一眼隔壁的公墓。
静默的墓地在红光映照下显出一道道人影,是那些游荡在墓园里的游魂野鬼。
张导紧张过头,一瓶一瓶喝酒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其他人有样学样,转眼倒了一地。
秦悠三人:“……”
沈青杨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都是普通亡灵,应该不会为难咱们吧?”
尤浩戈把所有烤串堆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吃着:“你怎么知道都是普通亡灵,这跟前不普通的鬼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