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只将这叱云阑留了下来。
殿中只剩下了亓鸩与他两人。
叱云阑不知亓鸩留下他的深意,只当是他有心试探。
未曾想,亓鸩却道:“我听闻海渊王与先王妃感情甚笃。”
叱云阑心头一愣,又尽快抬起头回他,“确如尊主所言。”
“我有一心悦之人,想要与她成婚。这件事,若是交给礼部那帮老东西,倒不如交给你。”
叱云阑自然听闻前两日闹得整个魔域的荒唐事,没想过,这位是真的动了心思。
当然,也许,这也是他兴起。
那女子今日得他欢喜,明日也许就惹恼了他。
“尊主之令,臣自当尽心竭力。”
——
叱云阑出了紫极殿,果然见海渊王在外面等着他。
他这个父亲,既瞧不上他一个灵域女子偷生下的低劣种,又要无时无刻利用着他。
“父尊。”叱云阑躬身行礼。
海渊王瞥了他一眼,良久才让他直起身,问起了亓鸩留下他的用意。
“那女子必然有异,你寻机去探查一番。”
海渊王见他伏低如此,自然宽心,“上面那位性情不定,又对旧臣有顾虑,将来,你迟早要站到我的位子上。”
———
等任晚再度醒来,房中早没了亓鸩的身影。
她还记得亓鸩最后的话,连忙掀开了被子。
她的腿还在,脚踝上
可是,亓鸩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任晚顺势下床,却重重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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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还在,却没了半点知觉,也没办法走路了。
她强撑着在地上挪动,双腿却仿佛有千钧重,力竭之后,她只挪动到了窗下。
惊慌和恐惧侵袭着她,随着而来的是汹涌的愤怒。
任晚抬头看见了窗边桌上的花瓶,慌忙间伸手去勾,却只碰到底部,差一点距离。
花瓶摇摇晃晃,自桌子的另一角,摔碎在地。
任晚被惊了一下,心底里冷了下去,找回了一点理智。看了看前方的碎瓷片,她伸手拿了块最大的,最利的。
她凝了灵力在瓷片上,划向了脚上的玉环。
然而怎么可能呢,亓鸩这次,是绝无可能让她有机会摘下玉环了。
哪怕任晚已经将脚和手都划伤,鲜血自纤薄的脚踝汩汩流了出来,玉环上却连道划痕也无。
那瓷片已钝了,
任晚也压抑到了极点,忍不住崩溃出声,“啊!——”
她伸手将瓷片砸到墙上,四分五裂的碎瓷飞溅各处。
现在她的处境,和之前被囚禁的那两百年,又有什么区别。
乌黑发丝垂落肩头,她渗出泪滴的猩红眼角,还粘着几缕碎发,整个人穿着纤薄的衣裳,就这么跪坐在地。
魂引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快步到了任晚身边,抬手将屋中瓷片还原成花瓶,收进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