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见谢颜担心的不行,只以为她早已对宴徐行芳心暗许,他张了张嘴,劝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没有,只是感谢他救了咱们父女。”
之前送谢庭回来的时候,莫林可没少给自家主子说好话,几乎把能说的都说了,尤其是谢颜被掳、宴徐行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人的事,那是用尽了他所有的赞美之词。
谢颜松了一口气,没继续问下去,“爹,你刚起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脚伤还没好,让季夏去弄。”谢庭疼谢颜有伤在身,见季夏不在身边又道:”我还是自己去吧。”
“没事,厨房里有伙计,我只是去传个话罢了。”谢颜执意道:“纳兰先生的药膏很好用,红肿已经消下去了。”
见她这样说,谢庭也没拒绝,他确实饿了,“行,等吃完饭,咱们去和纳兰公子道个谢,还有宋提司,也是要找机会当面谢的。”
“知道了。”谢颜乖巧地应下。
……
同一时间,宋寻正在府衙里写折子,忽然腹中传来响声,他才惊觉到自己忙活半天,有些饥肠辘辘了。
江陵府衙已经被包围了,所有的人都被暂时关押了起来,别说吃的了,就连一碗热水都没有。
就在这时,侍卫禀报,说是家里的小厮找来了。
“叫他进来。”宋寻搁下笔,扶了扶额头,消减一下疲意。
小厮提着一个雕花楠木食盒快步走了进来,弯腰曲背道:“小人见过老爷,夫人说老爷现在还没回去,想必是忙坏了,晚食估摸着也没用,特意叫小人送了些清粥小菜过来,老爷将就着用吧。”
宋寻看着眼前的食盒,心里没来由地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给自己送饭,“先放在那边吧。”
“好勒。”小厮答应一声,手脚利索地将食盒放到了案桌上,口里念道:“老爷先用着,等用完了,小人再进来收拾。”
“嗯,去吧。”宋寻不在意地挥挥手。
小厮离开后,他又写了一会儿折子,这才打开食盒。
刚一打开,浓郁的饭香味便弥漫开来,一碗熬的恰到好处的白粥出现在食盒里,上面还散着几根青菜叶。
宋寻又打开第二层,里面是两张肉饼和一碟小菜,香味也正是从肉饼上发出的。
这莫不是她亲手做的?之前听她父亲说过她喜欢做饭,手艺极其了得。
宋寻压下自己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默默地摆好粥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等纳兰真提着一个食盒回来、看见桌上空了的碗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好心显得有些多余了。
“老是把你当作孤家寡人,却忘了你已经成婚了。”纳兰真将食盒随意丢在一边,扯过椅子坐在宋寻的对面,笑道:“最近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跟桃花新开了似的。”
宋寻没有在意他的戏言,转而问道:“话已经带到了?”
“带过去了,我说不想去,你偏要我去。”纳兰真抱怨道;“去了就挨了一顿说教,真是累的慌。”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们也多年未见。”宋寻道:“再说了,你不也想和宴徐行他们好好说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纳兰真满脸嫌弃道:“不过是怀恋过往的情份罢了。”
宋寻沉默了一会儿,选择转移了话题,“魏云飞不愿意开口,他还在想着有人能救他。”
“垂死挣扎。”纳兰真笑道:“他怎么就看不明白,上京城的人若是要真想救他,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是觉得这枚棋子废了,不想要了罢了。”
这也算是上京的博弈,太后装病,拿孝道给圣上施压,可圣上也不是吃素的,请来了乔丞相出面制止。
而另一方面则把宴徐行和宋寻都派到了江陵,为的就是把江陵从太后的手里夺回去。
“乔丞相是为了我。”宋寻低声道,他这个提刑官是用了手段和利益交换来的,坐的也不稳。
“别这么说,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纳兰真道:“咱们要做的,就是撬开魏云风的嘴,即便是伤不了他们的筋骨,也要掰下来几颗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