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个人如遭雷击,尤其是初次听到这件事霍珩和吕文娟,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阿颜,你,你成婚了?”霍珩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颜没想到宴筝会直接挑开,虽说她本来也想着要隐瞒,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出来,还是叫她有些羞赧。
她定了定神,轻轻点了点头,“方才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不久前成婚了,这次是随夫家一道回上京的。”
霍珩感觉到自己心脏流淌着的溪水骤然冰封,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这不可能!”吕文娟突然尖叫起来,“她是你嫂嫂,那她嫁的人是宴徐行?怎么会?宴徐行不是乔姑娘的人吗?”
这可是整个上京城都默认的事儿!
“吕姑娘说话还是这般不经思索。”宴筝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我兄长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来不属于谁,更不是她乔晚凝的所有物!”
这就是她讨厌乔晚凝的原因,这个女人仗着自己生了一副娇柔的面孔,四处宣扬她兄长是她的人,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宴徐行的霸占之意。
偏偏整个上京城都是瞎子,只看见她的“痴心一片”,无人看见自己兄长的鄙夷与厌恶。
宴筝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牙痒痒,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她兄长如此觊觎?
“可是……
大家都觉得他们两情相悦,将来必成眷属。”吕文娟急急道:“宴徐行怎么会娶这个女人?”
宴筝快要藏不住自己的怒意了,“你若是再这样满嘴胡言……”
“阿筝,消消火。”谢颜突然抬起手,拍了拍宴筝越收越紧的胳膊,对吕文娟淡淡道:“你一直在说乔姑娘对宴度支‘情深意重’,那我问你,宴度支可曾承认过?”
“这……
”吕文娟迟疑了,她仔细一想,宴徐行确实从未承认过他对乔晚凝有意。
“宴度支确实年轻有为,才华过人,倾慕他的人不胜枚举。”谢颜说到这里,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又状似苦恼道:“若每个钦慕他的人他要娶,那恐怕……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宴度支也就算了,但乔姑娘可是一个女子,恐与名声不利。”
吕文娟脸色铁青,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在告诉她莫要乱嚼舌根子吗?
她有心辩驳几句,但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若是旁人她也就直接动手了,但眼前这两个人可不是她能动的了的。
“吕姑娘若是想明白了,便早些离开吧。”宴筝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心情甚好地道:“今日的误会解开便好,我和嫂嫂还想说几句话,就不留你了。”
等有时间再好好收拾你,定要你为今日的胡言付出代价。
吕文娟眼看讨不了好,不甘示弱道:“今日我暂且放你们一马,别以为你们合在一起便能欺负我!”
这话说的属实有些冤枉了,但吕文娟眼眶红红的,视线从谢颜和宴筝的身上转到霍珩的身上,眼里的希冀清晰可见。
奈何霍珩还沉浸在谢颜已经成婚了的震惊中,恍若未闻。
吕文娟求助无门,牙一咬、脚一跺,恶狠狠道:“我们走。”
“等等。”就在吕文娟带着人走出包厢的时候,谢颜突然出言叫着她。
“宴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吕文娟在“夫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可见其愤恨。
谢颜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吕文娟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替季夏讨回一个公道,“吕姑娘方才对我的婢女动了手,难不成就想这么算了?”
吕文娟一怔,抬高下巴道:“那又如何?你的婢女胆敢阻拦我,我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季夏是我的婢女,她受我之令守在门外,阻拦你是她的本分,吕姑娘不请通报便强行闯入,还污蔑于我,现在想要一走了之吗?”谢颜轻飘飘道:“若是世间的规矩都可随性而来,那还要律法做甚?”
这个帽子扣的实在太大,吕文娟立刻反驳道:“那宴夫人方才对我动手又如何说?”
“吕姑娘说笑了。”谢颜道:“方才是吕姑娘欲对我动手,我不过是闪身躲避而已,连碰都没有碰过姑娘,怎能叫对你动手呢?”
“你!”吕文娟气急,谢颜说的确实没错,方才她真的没有碰到她的一丝衣角,更谈不上动手了。
“那你想怎样?”吕文娟咬牙切齿地问,她知道今日要是不付出点代价是走不了了,“五两银钱够不够。”
五两银钱对一个婢女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她示意自己的婢女掏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