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筝离的不算远,眼神锐利地盯着两人,早在见霍珩靠近谢颜的时候,她就生了冲过去阻止他的想法。
她早就看出来这个霍珩对她嫂嫂有些旁的心思,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就在她抬起脚,准备过去拉人的时候,面前突然走过去一个笔直的身影。
“兄长?”宴筝惊讶地喊出了声。
宴徐行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从她眼前走过,一步一步靠近那两个人。
修长挺拔的背影在料峭的春风中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瞬间夺去了众人的视线。
谢颜还没从那股突如其来的心理变化中回过神,肩头便被一只大手揽住,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等了你许久,怎么还不进去?”
谢颜身子一动,侧目对上宴徐行含笑的眼睛,她心里的波浪突然平静了下来,“这就过去。”
她爱上宴徐行了吗?这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反而叫她生出了淡淡的喜悦与憧憬。
宴徐行定定地看了看她,眼里射出迫人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心思全部拆穿,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那便走吧。”他合下眼,拥着她转身,不带一丝迟疑。
“等等!”被无视了半天的霍珩连忙叫住他们,“阿颜,我……
”
可惜宴徐行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装作才看见霍珩的样子,亲昵地靠近谢颜,惊讶地问道:“这不是霍小将军吗?阿颜,你认识?”
谢颜对宴徐行的幼稚的行为颇为无奈,“他是我儿时的好友,像我兄长一样。”
“兄长?”宴徐行眉头一挑,神色变得轻松自在,“原是这样,那便多谢兄长送阿颜过来,若是兄长闲来无事,不如与我这个做妹夫的一同把酒畅谈?”
“谁是你兄长?”霍珩下意识地反驳道。
他在家中排行最小,还不曾被人唤做兄长,宴徐行比他略大几岁,这样称呼亏他能毫无芥蒂地叫出来。
“你既是阿颜的兄长,那便也是我的。”宴徐行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眉眼微沉道:“还是兄长连阿颜这个妹妹都不想认了?”
“你……”霍珩被气的无话可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在逼他承认把谢颜看作是妹妹吗?
论武力,宴徐行不是他的对手,论给人挖坑,他一个常年在边关行军打仗的少年郎心思单纯,十个他也不是宴徐行的对手。
谢颜看不下去了,圆起了场,拍了拍宴徐行道:“你在胡乱说什么呢?”
又对霍珩道:“霍四哥,你莫要理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不如你先去找霍伯伯,他还在等着你呢?”
她生怕宴徐行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
已经有不少人偷摸着往这里看了,霍珩再怎么单纯也知道宫里不是起争执的地方,适才是他冲动了。
“那好,我先去找我爹,过两日再去找你。”霍珩妥协了,到底他年纪轻狂些,爱惜脸面。
宴徐行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知道霍珩这张脸他看着心烦,“不必,等曲宴过后,我和阿颜夫妻二人会一同去拜访霍老将军。”
他在“夫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还把谢颜搂紧了些。
霍珩刚想反驳,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许是因为宴徐行的力道重了些,谢颜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宴徐行纹丝不动,她被逼急了,便直接揪住了宴徐行的衣袖,示意他放开。
宴徐行的一处衣袖被她拽的笔直,脸上的不满和迟疑反复出现。
谢颜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宴徐行的表情由抗拒转变成无奈,肩膀上的手轻轻放开,但一直护在她的身后。
那是一种宠溺的神态,如果说一个人的行动可以伪装,但眼睛会泄露他最真实的想法,即便伪装的再好,下意识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霍珩突然意识到,和自己的喜欢和不甘相比,宴徐行对谢颜的感情可能更深更浓,那霸道的眼睛下里藏匿着的感情,像火焰一样炙热。
他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话语中浅薄和狼狈,磕磕绊绊道:“我,我先走了。”
谢颜见他的身影走远,以为他被宴徐行刺激到了,抱怨道:“霍四哥只是担心我,你平白惹他做什么?”
“他对你说什么了?”宴徐行没有回答她,转而问道:“那小子实在叫人讨厌,要不是看霍老将军的面子,本使才不会同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