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布压住我的伤口止血,应该没有伤到大动脉……”
否则他现在就不可能跟奚斐然这么说话了。
奚斐然立刻要撕自己的衣服,然而他的外套已经全被雨水打湿,于是又撕破了自己的贴身背心,颤抖地按在了滕时的小腹上。
滕时:“用力。”
奚斐然咬住下唇,加大了力道。
滕时猛地仰起了脖颈,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奚斐然几乎看到了他脖颈上崩起的青筋。
已经开始痛了,腹部被破开一个口子,肠子附近都是神经,怎么可能不疼。
一秒、两秒……
可能过去了几分钟,但奚斐然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他看着滕时强忍疼痛时紧咬的牙关和紧绷的脸颊,真恨不得替他受了这罪。
“要是疼你就咬我。”奚斐然把手送到了滕时嘴边。
滕时光洁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看着他的手低笑了一声:“你肉香啊?”
奚斐然毅然决然地伸过去:“咬着!”
“拿走,我吃素……”豆大的汗珠顺着滕时的脸颊滚落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血是不是止住了?”
奚斐然只觉得手心下的往外冒的血停止了涌动,正如滕时所说,并没有伤到大动脉,按压止血是最有效的办法。
“停了。”他说。
滕时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然后我需要你清我的伤口……车子后备箱有医疗箱,里面有消毒的酒精……”
“我这就去拿!”
奚斐然把滕时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上,转身跑去车那边拿药箱,过去的时候路过了黑衣人的尸体,心里不由得被触动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没有想象中的罪恶感和恐慌。
或许是因为太早就见识过生死,经历过足够残忍的事情,所以对于有些事情已经变得麻木而冷血。
奚斐然拿来药箱,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果然有酒精,还有一些绷带纱布之类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瓶药剂和针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滕时仰着头喘息着看着他,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颊侧边,手从腹部拿下来。
奚斐然把酒精倒在布上,撩起他的衣服,低头看向滕时:“可能会很疼。”
滕时闭上眼点了点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