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滕时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脸色煞白。
“那么及时地出现在江临,阻止凯斯的行动,看来我和凯斯的通话内容你听得一清二楚。”
滕仲云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滕时面前,巨大的阴影将滕时笼罩在其中。
滕时想要后退,却被滕仲云一把捏住下巴抬起来:“监控和窃听是什么时候装上的?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能力,倒是小瞧你了。”
少年被迫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他的睫毛因为恐惧和紧张而轻颤着,眼底却强硬得没有分毫游移,仿佛一只愤怒又绝望的小兽。
滕仲云将少年苍白柔弱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欣慰。
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儿子长相中大部分都更像他的母亲,只有那执拗又深黑的瞳孔,和自己如出一辙,仿佛什么都不能让其弯折,这样的性格让他很喜欢。
“卖掉我的股票,窃听我的私人电话,我真不知道你还能干出什么。”滕仲云徐徐道,“至于这么生气吗?”
滕时咬牙:“我母亲尸骨未寒,您就急着把那女人领进门,还问我至于吗!”
滕仲云笑容更深。
“所以您要惩罚我吗?”滕时仰起头。
他的下巴被轻轻一捏已经开始泛红,滕仲云试图从他的眼里捕捉到同样的颜色和要哭出来的痕迹,却失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默许凯斯蒋家对付奚家吗?”滕仲云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滕时盯着他,没出声。
“奚沛恒的人生顺风顺水,从小就是尖子生,保研上的国内最好的大学,之后又拿到了s国世界一流大学的物化学双学位硕士,再之后又有攻读了机械学的博士,有无数的发明专利,获得了无数世界级大奖。”
滕仲云说:“他是个天才,但这辈子过得太顺了,这导致他的性格温吞,没有太多的物欲,一心只求稳。”
果然。
滕时心中微动:“您早就想进入推进器行业,所以从底层爬起来,如狼似虎,有强烈欲望的凯斯更容易掌控是吗?”
“有的时候,”滕仲云看着他,目光堪称温柔,轻轻地说,“我觉得你才是最像我的孩子,甚至超过你大哥。”
滕时猛地挣动了一下,却没能挣脱滕仲云的桎梏。
“但是距离成为我,你还差得很远。”滕仲云靠近他的耳朵:“你以为我对凯斯的行为,真的只是默许吗?”
滕时的呼吸一滞。
“奚沛恒是一个天才,我曾经向他伸出过橄榄枝,邀请他合作,但是他拒绝了我。”滕仲云笑着,“未来世界会有两大蓝海,AI和新型交通,奚沛恒偏偏是这两项领域里最有潜力的领头羊。如果不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那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总是好的。”
滕时的手心微微渗出了冷汗。
他刚才的所有慌乱和愤怒的反应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