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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饮酒（第1页）

那条震鱼在空中不断的翻滚，企图再次逃回水中。说来他的肉体也是极为强悍，经受了四道水龙卷的冲击，竟然没有昏死过去，仍然在空中不断的翻腾，企图调整自己的身姿。但是，张钰岂能如他所愿，还未等他身形调整，又是两道水枪冲击在震鱼的身上，将其直挺挺地砸落正鱼落在甲板，大嘴一张一合，不断地抽动，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周围的渔民止不住的向后退去。甚至这条阵雨即使落在了众人的包围之中，也还忍不住张着大嘴，想要将一旁的金龙吞入口中。还未等它有所动作，一旁的陈琉便抄起弯刀，刺入震鱼的腮处，没过几息，这家伙便彻底没了动静。

“大人，你们这样犯事，是要被海神系着的。到时候船翻人亡，大家都要喂海蛇呀。”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人群里喊。

“还有谁他妈说这种咒人的话，信不信我先把它扔去喂海蛇？”陈琉怒了。

“你们这几个渔民虽然是经验丰富的水手。船上有船上的规矩，你们有你们的信仰，但规矩不能逾越，竟然上了公家的船，就要一切以公家为准。这次便放过你们几个，若是还有下次，休怪我翻脸不认旧情！”

“军规严大，不过也有轻重。这次就算了吧。毕竟调到了金龙可是一个好兆头。为了这事。吵起来，真叫我觉得脸上无光。”张钰淡淡的挥挥手，随即转身挽住贤文的手“让贤文见笑了，如果不嫌船上的酒淡薄，就来我中舱中小酌一杯。你使从林国过来，千里迢迢见过大世面的人，我早就想跟你好好聊聊了。”

“不敢。”贤文退后一步，长揖。“我是天启兵部雇的人，公事出海，怎敢在张统领面前夸夸其谈？”

“贤文先生这就不懂船上的规矩了。船上最大的固然是船长，船长可对一切人发号施令，若是谁犯了规矩，轻则鞭打，重则推下海去，船长都有权决定。唯有对领航的人，船长也要保留几分敬意。如今我们已经航入深海，此地往前再没有陆地岛屿，只靠星象认路。贤文先生是领航的人，将军请先生喝一杯，也是该有的礼节。”陈琉笑著解释。

“那，却之不恭了。”贤文点点头。

来到张钰的中舱，贤文才感受到船长的不同。这里布置的和官衙一样，若不是身在海上，就仿佛回到了天启的兵部一般，一模一样的构造，一模一样的布局。陈琉也十分随意，到了张钰的房间，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般。他支起一张方桌，叫厨房筛了一壶烈酒，又叫捞了一尾赤金大鲤鱼，浇汁红烧。

碎影号在整个大应该算是规格最高的大船。船上的厨房里有许多的木桶。如果走近看去，便会发现这些木桶中全部养着鲤鱼、鲫鱼、金鱼等淡水鱼。可别小瞧这些日常里司空见惯的家伙，要知道在海上远航都是按年来计算时间的，长久的生活加上深入海洋，使得补给变得十分困难。吃海鲜成了船员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食物，而淡水鱼和水果反倒是绝等的珍贵。

由此可见，用淡水鱼招待贤文，张钰肯定奉行的上等礼节。张钰和贤文对坐，陈琉在一旁陪几杯酒，李宝暖则在甲板上继续负责维持船上的日常操作。

“承张统领的盛情。”贤文举杯，“以此为敬。”

张钰也举杯，“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漂流万里，除了军阀以外，就是以性命相托的好朋友。贤文客气了，好酒量！”

这个年轻的林国人，已经喝下了半斤烈酒，可不但言谈举止非常的正常，脸上都不见红。已陈琉的酒量奉陪他们两人也觉得有些吃力。

“不瞒将军，我是林国人，但也是林国当中的蛮族。”贤文把酒一口饮尽。这种酒对你们大武的人民而言，已经是劣到极处。可相比我们邻国蛮族的‘沁尔衮’，还算绵柔的。”

“难怪，我对林国其实也有一些了解。却从未听说过‘贤’这个姓氏。没想到贤文温润如玉，像个世家公子，却是蛮族人。”张钰笑笑，“陈琉，你看贤文哪里蛮了？”

贤文放下杯子，“张统领，我们蛮族的规矩，能坐下来喝杯酒的人就是朋友，如蒙将军不弃，就当是朋友间说句话，船行到这么远了，这趟出行到底有几成把握？”

张钰似乎并不意外，“嗯，贤文是爽快人。”

贤文笑笑。我虽然不懂航海，却也看过海图，如今最新的海图是十几年前颁布的《海面堪舆全图》，那张图上，最东端的岛就是青岛。岛上盘踞着百万条竹叶青，没有其他活物，每年都有不知究竟为何的海鸟经过青岛落下休息，青蛇就以这些海鸟为食。他们一年一顿就能吃饱，太饥饿了就吞食同伴。”

张钰点点头，“贤文真是博闻强识。”

我们在三天前已经过了青岛，船向还一直往东，前方只有茫茫大海。你我都知道，这一趟的出行，我们是来寻找桃劫的根源所在。我斗胆猜测，青岛以东便是桃劫的方位。”

“是，其实这不难猜，青岛上的蛇吃过路的海鸟为生，海鸟要筑巢，要产卵，总是从一片陆地飞往另一片陆地。青岛是他迁徙途上的一站。青岛之外，自然还有陆地。”

“青岛之外还有陆地，世人都知道，却不曾画在堪舆图里说明有人不想让他为世人所知。”

“是，贤文，听过蓬莱、海眼这两处地方吗？”

贤文微微一愣，真有这些岛屿？这些在志怪书里乃是神人居所，虚无缥缈的传说。蓬莱位于浩瀚扬州，四面八方各八千里，近海无风，船不能行，而这海眼自是在东海之北。相传是海底龙宫所在的正上方，可以觅得成仙的机缘。这些地方难道真实存在？”

“我们猜有，但我没去过。”张钰轻声地说，“是十几年前的兄弟冒死带回来的消息，此行我们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