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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童泠泠一怔,双手还握着战斧,和门口差点被砍中的宓茶四目相对。
“抱歉……”她连忙将战斧收起来,“你没事吧?”
宓茶摇了摇头,她感知到童泠泠在里面锻炼,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她站在门口往里面望,“现在会打扰你们吗?”
童泠泠侧过身,“没关系,进来吧。”这本也是宓茶的家。
宓茶走进了院子,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框,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白痕,像是被利器划出来的。
“抱歉,”她对着童泠泠笑道,“院子有点小……”童泠泠稍一动作就会碰到。“对了,你怎么不去武场呢?”
童泠泠将战斧搁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给宓茶倒了一杯水,于水声中低低道,“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
宓茶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来了百里谷半个月,童泠泠还是有些放不开,缩在自己硬邦邦的伪装下。
她有心带她四处走走、纾解心情,但看起来童泠泠还是更想单独和她妈妈待在一起。
说话之间,屋子里走出来了一名娴静的女人,她穿着简单的长裙,头发松松地扎在身后,面色恬静,可美中不足的是眉宇间有着一股浓郁的病气。
这种情况在百里谷中是十分罕见的。
宓茶看见她后,放下杯子站了起身,“童阿姨,您今天还好吗?”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宓茶将“童夫人”改为了“童阿姨”。
童芝雅点点头,冲她歉意地微笑,“这段时间太麻烦您了。”
可童芝雅依旧称她为“您”。
“怎么会。”宓茶朝她走去,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暖意笼罩了童芝雅,令她从头到脚都温暖起来。
“不必费心了。”她摇头,“我慢慢会好的。”
宓茶目光落在了童芝雅的双手上。
对牧师来说,让伤口恢复并不难,可童芝雅的手已经称不上伤口。太多年过去,断指处已经长好了皮肉,除非将断口处重新切开,才有可能长出新的手指。
宓茶愿意帮童芝雅治疗,可童芝雅不愿意。
彼时她半垂着眼眸,双手拢在身前,只轻轻道了一句,“就这样吧。”
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一样糟糕,宓茶望着面前的女人,调理了半个月,可她似乎还是和刚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