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严煦对她说的话忽地在脑中响起——
「敌方的牧师近在眼前,无论是谁都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你。
这个‘迫不及待’势必使得杀招快速而力大,但同时也会展现出一定的松懈,毕竟谁都不会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两秒钟的时间,新的两支水箭已逼至面前,宓茶一个急转弯,迈步前冲——她冲向了严煦身旁的空位。
当地方牧师逼至眼前,任谁都会松懈,不过是个牧师而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就连此时的严煦,也不过是以为宓茶被逼急了,又一次陷入了漫无目的乱跑状态。
然而这一回,严煦猜错了。
在擦过她肩膀的那一刹,宓茶猛然侧身,躲到了严煦身后,她一把抱住了严煦的后腰,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扯。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电光火石,严煦若是强悍的攻科生还好,可惜她自己也不过是个体质孱弱的法师,被宓茶扯得踉跄了一下,万没有想到向来温驯内向的宓茶如此大胆,竟然敢把她这个“敌人”当做护身盾牌。
水箭和宓茶的距离本来就不到半米,严煦身形不稳,来不及操控,惯性作用下,两支水箭齐齐射到了严煦胸前。
直到被防护服挡下,双箭化成了一滩水之后,严煦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宓茶的两只手还在她的腰上,她从严煦身侧探出头来,问,“我赢了吗。”
严煦掸了掸胸口的水,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宓茶,又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残水,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末了,她转身看向宓茶,“很好,但比赛时不要这样。”
这次是取巧,以后那便是羊入虎口。
“我知道。”宓茶乖乖点头,“但今天不是情景模拟的躲避训练,只是应变训练而已。”所以她才敢往严煦身后躲。
第一次应变训练能够练到这个程度,严煦无疑是满意的。
不管能不能躲开,起码宓茶已经有了观察意识,不再无头苍蝇一样的惊慌失措,初步开拓了“临危不惧”成就。
事实上,她其实也不必害怕,那些杀招看着可怕,但有防护服包裹身体,就算被打中了也不会受伤,需要克服的只是心理恐惧而已,全看能不能迈过这一关。
严煦看了下时间,见今天练得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沈芙嘉柳凌荫喊停。
两人早已练得手臂酸痛,剑一离手,沈芙嘉扼着右手的手腕,看见腕部因充血而泛红。
她蹲下身,摘去剑码,左手挥剑一甩,用最后的能力甩出了两道菱形冰锥,分了柳凌荫一块,就着那点冰块局部冰敷。
严煦走过去察看情况,“怎么样,太重了么?”
柳凌荫甩了甩头,“我是还行,两三个小时能撑住,不过再往下就难了。”
“可能有点不习惯。”沈芙嘉低头,将冰块覆在手腕之上,“不要紧,两周之后就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