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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牧师却选择了军队,选择了极其危险又并不高薪的前线。
那不是因为他们是受虐狂,那是因为信念——
一种在集体生活中,从同伴身上汲取到的信念。
那些热血激昂的斗志弥补了牧师的平和柔弱,使他们体验到了何为澎湃、何为兴奋、何为热血。
从前的宓茶不解,她觉得进入军队很危险,她宁愿在一个小牧师院里坐诊一辈子,一样是看病救人,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她有些明白了。
在两个半月的集体生活中,她三个性格迥异的队友带给了她三种不同的人生。
她喜爱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暖到微微烫手又不至于过分炽热的温暖,一如冬天里刚刚出炉的烤红薯,暖和、香甜,有家的气味。
这边柳凌荫护着宓茶,保证宓茶能提供给沈芙嘉和严煦支援,另一边,严煦的法杖开始泛起蓝光。
不是浅浅的淡蓝,不是通透的碧蓝,而是大海般的深蓝,深邃得宛如深渊。
在宓茶30%的增幅下,这段原本需要十分钟酝酿的咒术缩短到了七分,倏尔,从远方响起了海啸之音。
哪怕是疯狂状态下的阿萨贝尔都为之一顿,渐渐迟疑。
它原本就因宓茶的影响,而强行被切断了一次狂化,如今虽然勉强回神,但到底状态差了一些。
没有新的疼痛,它失去了刺激,双眸里的神色逐渐归于清醒。
此时亡灵的直觉告诉它,前方似乎有一场可怕的噩梦在等着它,它不该继续攻击。
但陆鸳不会让它就此回头,在慕一颜和付芝忆赶来之前,它必须拖住严煦。
巫师法杖上的法石亮了亮,一抹红光闪过,下一瞬,阿萨贝尔的眼神重新混沌,它仰头怒吼一声,再不管什么危险,冲着严煦举起巨锤砸了过去。
这一次,严煦再未逃跑。
她站在原地,像是一杆定海神针,镜片后的双眸冷淡漆黑,清晰锐利。
法杖跺地,那轻盈的法杖将大地震得地动山摇。
潮湿的雨林深深偏爱着她,刹那之间,洪水倾巢而出,水漫金山一般,自严煦四周喷泉般涌现。
但它并非喷泉那般疏散,而是凝结成束,有目标性地朝阿萨贝尔冲去。
巨大的水柱比水龙盾的柱体更加粗壮,它所经之处,土石飞滚。
宓茶面色一白,透过支援,她感受到严煦和沈芙嘉体内的能力在疯狂消耗。她闭着眼,摒弃一切杂念,将自己的一切都输送进同伴的体内。
洪水袭来,带起的风沙迷得阿萨贝尔双眼难以睁开,但身后的陆鸳在不停地刺激它的兽性,它张着血盆大口,逆风而上,一锤砸向了中央那股被卷成束状的水柱。
强悍的力量型亡灵和汹涌的洪水遇上,这水柱无疑是没有多少攻击力的,只能将阿萨贝尔冲出去,并不会对它造成实际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