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店的床褥不软贴吗?宋处刑怎么醒这么早?”
“要不要换套床褥,处刑再睡个一时三刻?”
燕子楼小厮弯着腰,一脸谄媚的对刚刚出门的宋别说道。
“呵——不睡了,不能误了县衙点卯。”
夜潜回燕子楼的宋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连连摆手。
那假装困顿的模样,与昨晚暗杀陈海堂的狠决判若两人。
说罢,宋别手拎装着残刀的包裹,径直离开燕子楼,前往县衙点卯。
点卯过程波澜不惊,因为平日里陈海堂就常常拿着架子,缺勤不到。
所以点卯不见其人,除了楼球的脸色有些难看之外,众衙役反而习以为常。
点卯结束后,众衙役吏员四散当值离开。
而宋别则装作一切如常的模样,径直找到了知县楼球。
“你想回秦宅住?”
楼球停下处理公文的笔,抬头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堂前的宋别。
“是,我从前攒下的银钱,都不知被秦鼎花到了何处。”
“唯一的落脚处,也只有秦宅,希望县令成全。”
宋别抱了抱拳,语气不卑不亢。
虽然短短两日连连了结了数条性命,摇身一变成了刑司处刑。
但宋别还是那个穷光蛋砍头匠,连一间属于自己的落脚处都无。
天天住燕子楼,那是万万不要想的。
无奈之下,只能找楼球批条暂住秦宅,有个容身之所,静待陈海堂后续的发酵。
“啧,这批条本县可以给你开,但你可要想清楚……”
“作为处刑人,你本就容易沾染杀孽业力,被邪崇缠身。”
“要是再住着这死过妖魔人命的宅子,恐怕不妥吧?”
“昨天交差时,不是有你三两的饷银吗?大宅论不上,买个容身的小屋总是够的。”
面对楼球假惺惺的劝诫,宋别内心毫无波澜,只在面上窘迫一笑。
“嘿嘿,昨天初斩妖魔得意忘形,三两银钱全花在了燕子楼……”
“要是知县实在怜爱,不如让我在内衙将就将就……”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