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这四个小家伙惹了什么祸,所以被徐嬷嬷罚跪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到了不对劲。
因为徐嬷嬷就站在四人身后的不远处。
神情愤怒而焦急。
可这愤怒却不是对着金铃四人,而是四人跪着的方向。
碧清院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套石桌石椅。
此时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俊美青年正坐在石桌旁,神色淡漠地看书。
看到这青年的瞬间。
姜南溪就感觉原身的记忆与情绪如潮水般倾泻而来。
沈家二公子,沈翊文。
曾经也是姜南溪最喜爱的表哥之一。
沈翊文从小体弱多病。
少年时期曾有段时间整日缠绵病榻。
郎中说,他这样的身体是绝熬不过春闱考试,更别提提枪上马了。
也就是说,沈翊文这辈子不能从文,也无法习武,几乎算是半废了。
就连侯府也彻底放弃了这位病弱的二公子,将希望全寄托在优秀的长子,与玉雪可爱的幼子身上。
可整个定远侯府,唯有一人不肯放弃沈翊文。
那便是原身那个傻孩子。
连婢女都不愿意伺候的病秧子,原身去伺候。
沈翊文头晕目眩,看不下去书,她便把经史典籍读给他听。
那傻子甚至就因为听说抄血经能为病人祈福。
就硬生生去练了一手好字。
然后每日混合着自己的血,为沈翊文抄血经。
整整抄了七十二卷功德经,将自己累得晕倒在案几前,都不肯放弃。
再后来,原身听说城东来了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师老头。
她便每日去老头那央求。
堂堂英国公府大小姐,先皇亲封的县主,却纡尊降贵,给老头种田锄地,侍弄药草。
只为替沈翊文换的一线生机。
最终,药师老儿也不知道是被她感动了,还是被她缠的烦了,丢给了她一颗药丸。
那药丸黑黢黢、臭烘烘的,毫不起眼。
谁都不觉得这药能治好沈翊文。
所有人都嘲笑姜南溪被一个乞丐耍了。
然而,沈翊文服下那颗药后,身体却当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姜南溪还记得,沈翊文刚刚能下床、能读书的时候。
曾经双目含泪,抓着原身的手哽咽道:“南溪,我的这条命是你给的,从前你是我的救赎,往后我要做你的依仗。”
“你若是想嫁给大哥,那我便做你永远的娘家哥哥,大哥敢欺负你,我帮你去教训他!”
“若是大哥不娶你,我便娶你。那样,我们就能做永远的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