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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劝他离开。
他要不要离开?
奇良将手插进?头?发。
这世?上无理的事太多了,老天爷对于努力的人和不努力的人一视同仁,在他们想不到的地方从天而降一块大饼,又在他们满心期待的时候一脚将人踢进?深渊。
有的人能爬起来,有的人爬不起来。
就死了。
遇见魏易是一种?奖赏,但之后就是老天爷一脚又一脚的戏弄。
下一次呢?接着做这件事,迎来的是奖赏,还是彻底出不来的深渊?
他猜不到。
谁又能猜到?
他不想赌,命运非要让他上这个?赌场。
现在他有一点困了。
他决定睡觉。
***
早上9:00,所有人吃完早饭,奇良跟着魏易下了楼,上车。
魏易开车。
过节的气氛从新年第一天开始往后逐渐冷淡,街道上的行人变少——当然,还是比以往多出来不少,他们三三两两躺倒在地,不知道昨夜灌了多少酒,犯过多少混,有的人上衣没?了,有的人脑袋上破了口,血凝固在额头?和发根的交界处,旁边是碎裂的啤酒瓶。
碎片上面沾着血。
这里的早晨就好像落幕的电影院,到处都是果皮和纸屑,街头?的清洁工正在清理这些毫无道德的观影人留下的垃圾,他们带着手套,蹲下身,挑挑拣拣,有时候遗憾,有时候惊喜。
他们遗憾那个?人还活着,惊喜躺着的混账已经死了。
还能够拉去卖钱。
他们在混乱中抵达了B区。
那一堵墙。
他们坐在车上,没有开到墙的正面,离得稍有一些远,车与墙面平行,他在右手边的位置,副驾驶座,魏易在方向盘右侧不远的操作面板上轻轻一按,他的车窗就打开了。
她将手又挪回了方向盘,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这里开走一样?。
安全?带没?有解下,车子没?有熄火。她那边的车窗没?有开。
章驰:“看见了吗?”
阳光从车窗毫不避讳地闯入,照亮了奇良的眼?睛,他熬了大夜,眼?皮本?来就有一点睁不开,现在更加觉得刺眼?,不由得闭了闭眼?,有湿润的液体从眼眶轻漫,很快,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一堵三角形的高墙立在他的右侧,隔得有些远,阳光没?有完全?的被墙挡住。
足够的远,阳光可以同时将他和那一堵墙照亮。
墙下有行人路过,有的神色匆匆,抬头?扫了一眼?那一堵墙上新换的装饰,就低下头?揣着手离开。有的闲到发慌,围在墙下,高高仰起头?,伸出手,对着那遥远地挂在半空中的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