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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帐篷着火,火堆离他们驻扎的帐篷有一定的距离。
章驰:“也许吧。”
章驰收回手。
手已经被烤得有一点发疼了。
耳边是晚上?的风,一点点剐蹭着她?的鬓角和?没有被领口完全遮住的脖子?,晚上?的风有一点冷。
这?里的风比垃圾岛的风更冷。
她?抬头看天。
卡斯的自然环境果?然很好。这?里没有工业污染。天上?是正在?闪烁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一闪一闪。
这?座山太高,太大?,太陡峭,看过去远方,就会变得很远。
她?站得有够高,这?里的生物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但她?就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她?匍匐在?天空的脚下,永远只能仰起头,祈求老天的垂怜。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们没有能够带走卡鲁。
从村子?到这?里,他们自作主张的努力,到现在?来看,不过一场徒劳无?功的笑话。
命运给了他们一种?他们能做点什么的错觉。
其实他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无?论是战争,还?是陷入战争中的某一个人。
费尽全力,强求,执着,到头来,独善其身,都能够算得上?是圆满。
他们唯一能够独善其身的理由,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智慧、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们不属于这?里。
于是他们拥有了自由。
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生和?死。
周宇说:“你看起来很悲伤。”
章驰侧首看向周宇。
周宇放下张在?火堆上?面的手,身子?往后面靠了一下:“你是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章驰收回目光:“是吗?”
周宇:“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章驰淡淡看了周宇一眼。
周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你看起来没有想要谈论过去的意思?。”
守夜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事情,周宇没有能够用似是而非的夸赞撬开?章驰的心房——她?果?然还?是那么不好骗。
他跃跃欲试要换一种?激将法窥视到秘密,但他看啊看,看见?那双淡漠的瞳孔中映出的火光,突然之间就清醒了。
她?很不好惹。
只不过很少发火。
周宇彻底安静了。
他将几个矮木桩做的凳子?连成了一排,端头的一个凳子?上?面摆着行李,双手交叉在?脑后,头轻轻枕了下去,舒服得“啊”了一声。仰躺的角度很方便看天空,但是天空没有什么好看的,漂亮,但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他半眯着眼,看向了章驰的背影。
这?个角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