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宁呢?她为什么要卖低价棉?”盛芫皓想不通。
“或许……是为了针对臣?”
除了针对他之外,祁书羡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盛知婉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
民心于她一个公主而言,并无任何用处。
还有舷元子的画,盛知婉绝对认识舷元子……
“嗯。”盛芫皓蹙眉,他总觉得不该如此,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为何。
或许这便是女子……
沉迷情爱,头脑发胀,时时做出这种让人不解之事。
“不过她那时是为了针对你,现在,却未必了。”
盛芫皓道:“若我没猜错,庆宁应当是会医的,国公夫人的身体在她调养下一直不错,缘何你带着云嘉回来后便不好了?是因为没了她的照顾!在校场上,她能救潞绰不是偶然。”
“以她的聪慧,要是你二人未和离……”盛芫皓一叹。
祁书羡忍不住想起那个梦。
长姐顺遂,国公府和乐,母亲身体极好,他也前途顺遂。
“罢了,如今多说无益,她与商行聿应投靠了二皇兄。”盛芫皓说出自已的猜测。
“殿下怀疑昨日的事是知婉和商行聿的手笔?”祁书羡一愣,随即摇头:“不应该,二皇子好大喜功,野心大,却过于高调,知婉身为公主,何必投靠二皇子?”
任何人登上储位对她的影响都不大,知婉没有那么大野心。
盛芫皓道:“你和云嘉是本皇子的人,她和商行聿投向二皇兄,或许,便是为了同你和云嘉作对?”
祁书羡拧眉。
若真是因此,知婉也太过儿戏了。
储位之争向来你死我活,难道,她为了与自已为敌,连谁适合当真正的君主都分不清了!
*
三尺巷。
方家。
逼仄的宅子前所未有的热闹,就连宅子前的脏水坑,此时都被有心人用上好的青石铺上。
方鸿志和妻子吴月将最后一波客人送走,狭小的房间内,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贺礼。
吴月到现在依旧没回过神:“方郎,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升官了?还是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职!
她即便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怎么只过了一夜,便砸到夫君头上?
“娘不是在做梦!我们书院都传遍了,我们夫子都夸爹爹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
“夫子还说爹爹在陛下面前得了青眼,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对了娘,夫子将我的座位都挪到前面去了……”
陛下金口擢升,且一升就连跳四个等级!
方鸿志,简直是有史以来头一个。
但方鸿志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外人不清楚,他却很清楚,陛下因何要给他这样一个大大的好处。
陛下……是想要封他的口啊!
方鸿志坐在凳子上,看着妻儿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油盐大枣类的贺礼归拢到一处。
“娘,我们明日就要搬去陛下赐的新宅子了吗?新宅子是不是比这里大很多?我是不是也能有自已单独的房间?”他如今的房间只是用帘子同父母隔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