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隔壁市出了个新矿,招工条件诱人,工人再次罢工。
虞郎白这次去,解决的七七八八,落实完学校的事还要再去一趟,到那会基本就差不多了。
九嫂却吓破了胆。
这次来哭哭啼啼的求虞郎白去陕北帮九哥一把,不要求多,在那三五个月,等什么都上了正轨再回来。
虞郎白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
九嫂一直在哭。
说九哥看着虎虎生威,其实身体并不好。
不能熬夜,不能长时间开车,不能心神不定,不能过度劳累。
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不是九哥的地界,兄弟还不能带去太多,因为工人敏感,什么都没上正轨前,容易编排是非。
又说经此这回上头找事,九哥瞒着虞郎白将剩下的兄弟都遣回了京都,一是因为时局敏感,虞郎白有事回了京都,一是因为这次事闹的太大,怕对家知道他在陕北,找上门来,陕北没安稳,敌多人寡,再连累无辜。
九嫂一直在小声的啜泣,说后悔了,早知道洗白这么难,当初就不会拿命逼他。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却不能收手了。
前后两不得,除非……虞郎白去。
茶杯明明不烫了,墨柒却感觉还是很烫,烫的她有些拿不稳。
九嫂接着说:“算嫂子这回求你了,送佛送到西,腾出三五个月把他稳稳当当的送到清白的地界,行吗?”
话毕。
九嫂跪下了。
虞郎白示意她起来。
她不起,满脸泪痕的接着道:“他上次急急忙忙去深海,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出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急,也不会带那么多人,将我还有京都的一大摊子就这么扔在那,打那起,我便日日做噩梦,中途给他打电话哭、闹、寻死、只求他回来,平日里听见我哭便跟着哭的九爷,就是不回,说什么都不回,说我死了,他便等你出来去找我,就这么一直待到你平安出来回京都的那天。”
九嫂牢牢的盯着虞郎白:“他欠你一条命,这么多年也该还的差不多了,你腾出三五个月……帮他这次,行吗?”
这是虞郎白抽的第三根烟,有些苦。
口袋里被墨柒说不礼貌调成振动的手机一直在响,等着他去赴约,开口说要留在距离这里两条街的高校里任职。
可……
门外被日光推进一条影子。
虞郎白咬着烟头看属于墨柒的影子,开口:“好,我去。”
随后扔下烟头,低声道:“明天就去。”
九嫂道谢后起身,经过墨柒身边时喜悦的抱了抱她。
墨柒冲她笑笑,把托盘放下,送人到门口。
合上门时被扯进虞郎白怀里,随后被抱着了。
这种时候虞郎白一个字不说,墨柒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墨柒声音很低:“你没骗我,这次是我知情且同意了的,去吧,赴约找教育局的领导说……”墨柒有点难受,还有点想哭,却笑了笑:“说去陕北任教……因为九哥也好爱你,和我一样爱你。”
墨柒推开他:“去吧。”
虞郎白低头睨她:“被欺负了要说,我不在这,九哥不在这,但爷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墨柒点头。
虞郎白接着说:“你朋友那堆烂摊子事不要理,那个什么鸟也不要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柒有些啼笑皆非。
这种时候了还吃的哪门子飞醋。
虞郎白接着说:“别多管闲事,别哭、别闹、别受委屈、别……”
墨柒捂他的嘴,有些无奈道:“赶紧去,现在过去已经晚半小时了。”
虞郎白恩了一声,亲亲她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