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辛说:“那不是很好吗?”
商枝说:“问题在那之后。”
她顿了顿,表情忽然有些发苦,好像被自己傻逼到了似的,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的,我天天就这个没心没肺的鬼样子,手底下的使长一向都是只叫日巡夜巡,没有正式的名字。”
“啊,我知道,你说自己极简主义。”
话到这儿,白无辛意识到了,“草,所以你——”
“对。”商枝苦着张脸说,“我当时叫他来当使长,就跟他说了。‘你以后就叫夜巡就好了,以前的名字不用用了,我的使长从来都只叫这两个字,简单啊,大家都叫这个的’。”
她又一次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他当时脸色确实有点难看。可是他总是那么张板板正正的脸,一年到头表情都不带变一回的,我又是个傻逼的心大东西,没看出来。”
“他当时还问我,可不可以不做使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名字怪怪的。”
商枝低下眼帘,目光有些发暗,说,“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白无辛关了电风扇,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
商枝语气缓慢、低沉、沙哑,“名字都是小事,叫什么不是叫,这名字挺好的啊,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在意这个破事,太小心眼了吧。”
白无辛:“……”
“他当时得想了些什么。”商枝说,“我当时居然没感觉到杀意。如果我是他……我真的,会把这个混账杀了。”
“也不能全怪你,你也不知道他在意的是名字,”白无辛说,“听了他那件事,如果他自己不说,觉得他会在意战功的才是大部分吧。”
商枝沉默,没回答。片刻后,她抬起头,问白无辛:“审判下来了没有?”
白无辛说:“做梦呢?昨天晚上才送过去的,他这事情牵扯的这么多,怎么都得十天半月才能出结果。”
齐岁光一锄头下去,突然碰到了什么。
那地里瞬间蹦出凄厉嘶哑的大吼,听起来还像是惨叫。
齐岁光吓得一哆嗦,“我操”了一声。
轰一声巨响,那块地方当场猛地陷下去一大块土地。
一个巨大的黑影嗖地从地底窜了出来,掀起一阵狂风沙尘。
那玩意儿简直不是人形,长得七扭八歪,形似蜘蛛,一张脸上只有一张从左贯穿到右的大嘴,张开满嘴的獠牙,满地乱爬地吼。
这东西跟其他死魂和煞形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看就是夜巡养的最好的那一只。
众人全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