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领头衙役恶声恶气地瞪了手下一眼,从脚边抓起一把枯草往手下嘴里塞。
腐臭气顿时熏得那手下一顿干呕,趴在马车边上就是一顿大喘。另几个见了,大气也不敢出,不动声色地往马车一角挪了挪,把中间丢草席的位置完全空了出来。
这时,压在最底下的草席动了动,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声。
“药效过了,动作快点,赶紧出城。”领头衙役皱了皱眉,连声催促道。
马车朝着城门口一路飞驰,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领头的手摁到了腰间的佩刀上,脸上却堆起了笑容,朝着城门口的守兵连连点头。
“这么晚干什么去?”守兵上前来,打量几人一眼,双手攀在马车上,伸长脖子往草席看。
“几个得了恶疾的死囚,死透了,大人让我们赶紧拖出去埋掉,免得染上病。”领头衙役连忙说道。
“走吧。”听到恶疾两个字,守兵立马退出几丈远,朝着他们用力打手势。
几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赶着马车往城门外跑。
出了城门,只听得那沉重的木门嘎吱嘎吱响着,重新关紧,几人这才完全放松下来。领头的衙役把压在最上面的一只草席子推开,将压在下面的两个草席扒拉出来,掀开了一角。
燥热的风夹着臭气吹到两张又脏又臭的脸上,二人眼珠子皆在颤动,突然,左边的一个猛地睁开了眼睛,啊地一声怪叫,撑起身子就开始吐。
“太臭了……”他一边吐一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敢如此对待本王。”
“别叫了。”衙役头子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身份,抓起一把干草就去堵他的嘴。
“唔、唔……”他挣几下,白眼一翻,又昏死过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右边的男人也醒了过来,他明显要沉着一些,一双深凹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几个衙役看。
“陆公子,是陆大小姐托我们把陆公子救出来。”衙役头子朝他拱拱拳,压低声音道:“大小姐就在前面林子里等着陆公子。”
“雪儿?”陆昭霖顿时一喜,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抛下我的。”
“大小姐想尽了法子,陆公子此次能逃出生天,全靠大小姐周旋。”衙役头子说道。
陆昭霖坐起来,转头看向身边躺着的李慈,紧皱起了眉:“那他呢?”
“哦,慈王妃出了大笔的银子,让我们把他也救出来,正好一趟送出城。”衙役头子回道。
几个衙役跳下马车,把陆昭霖和李慈抬下来,匆匆拖着另几具真死囚跑了。
“这龟儿子……”陆昭霖靠着树坐着,养了会神,转头看向了身边仍在昏迷的李慈,挥起拳头,毫不客气地往李慈脑袋上打了一拳。
李慈以前仗着是皇子,在他面前吆三喝四,不停地贬低他。关进大牢后,这不长眼的狗东西竟还敢在他面前摆皇子的架子,他还没看清形势,什么狗屁皇子,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
“哥哥。”这时马蹄声渐近,还有陆凌雪急切的叫声。
陆昭霖一开始手忙脚乱地往树后躲,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停下来,扭头看向了来人。月光深处,陆凌雪和一名侍卫同骑一马,没一会就到了他面前。侍卫勒住了马,小心地护着陆凌雪从马背上跳下来,她双脚落了地,朝着陆昭霖冲了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昭霖双眼发烫,哽咽道:“雪儿,快松手,哥哥身上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