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喜悦,和现在他的冷漠疑惑完全不同。
我捧着他的脸,笑嘻嘻道:“我是陈故的妻子!”
可现在这句话我却说不出口。
喉咙像被一只大手掐住,除了说不话,连呼吸也慢了。
种种迹象,时刻提醒着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木偶。
小鹿不知道我怎么想,她焦急回道:“将军,夫人才是你的妻子!你忘了吗?”
陈故沉默地打开了锁住的门,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丝希望,正当我想要跑过去拥抱他时,却听他道:
“对我撒谎可是要掉脑袋的,这次算了,你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他一直是这样,对人总是宽容。
可现在这宽容,却要了我的命。
希望破灭,我却突然不想放手了。
“陈故,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出征前承诺给我一场盛世婚礼,你十九岁娶我,二十三岁从军,我们在一起十年,你脖子上的杜鹃花是我刻的,我等了你一个月,我等了你十年。”
“如今,你不想要我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让我走,可这就是我和他的家,走了我又能去哪里?
“这些事,雨儿也知道,比你说的还详细。”
这些字眼,钻进我的耳朵,震的我耳膜发疼。
我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我的丈夫!
“是啊,这是我和故哥哥的故事,没想到却被你一个陌生人偷听了去。”娇俏声中含着不屑。
舒落雨竟然就在陈故的身后。
一身喜袍,月光下,衬托着她们越来越像一对夫妻,陈故胸口的杜鹃花吊坠,此刻显的讽刺至极。
我冷笑,反问道:“陌生人?我是陌生人?那你是什么?偷人家的丈夫,连人家的人生也要偷,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偷我的棺材?”
舒落雨被我说的脸红,捏着陈故的袖子,撒娇:“故哥哥,你看她,我只不过是看她可怜,捡到她后,让她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现在却以女主人的身份对我大吼小叫!”
原来舒落雨和婆母给我编了个落魄妇人的身份。
小鹿先着急吼道:“我家夫人才是女主人,你休想蒙骗将军!”
我望向陈故,“你怎么说?”
明知道他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却觉得只要他爱我,就算记忆里没有我,他的心也不会对他说谎。
陈故伸手,抱住了舒落雨,“我只相信我的妻子,你们走吧,这是最后的警告!”
舒落雨嘴角的往上翘了翘,在陈故看到前又放了下来,委屈地扑到他的怀中。
陈故和我的十年,在这一刻比不上他和舒落雨的这半天相处。
我闭了闭眼,收起杂乱的情绪。
冷静下来后才道:“这是我的家,地契上写的我的名字,在我手里,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被陈故成婚气昏了头,我忘了这茬。
还得感谢陈故,赐下府邸后他便瞒着婆母转给了我,连几间铺子都在我手中。
舒落雨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什么!?”
她也想不到,陈故爱我爱到骨子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握在自己手中,给了一个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