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却摇头道:“不可,我虽然是正部级干部,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病人,看病给钱那是天经地义,哪能因为我的身份就不给钱的道理?这肯定不行,这二十万你们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姬云天还待推辞,童天涯却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治病给钱,这本来就是我们该给的钱,你别嫌少就好。”张老笑道。
姬云天见童天涯开口了,也只能尴尬的退到一边,毕竟这病是女婿治的,女婿说收钱,他这个老丈人也不能跟女婿唱反调不是?
童天涯道:“张老,你知不知道给您下蛊的人是谁?”
张老沉吟一下,张嘴欲言,看了儿子一眼,却没有说出口。
张诚有些忐忑的道:“爸,您直觉说是谁下的蛊啊,您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能是我下的吗?”
张老叹道:“不是你下的,但下蛊的人是你老婆!”
“什么?竟然真的是兰馨她?不行,我要出去问个清楚,看看她这个蠢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张诚气道!
张老喝道:“站住!我的傻儿子,你抓了她有什么用?只会打草惊蛇,她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若是抓了她,恐怕她身后的人立刻就会知道,再想抓她身后的人,恐怕就难了!”
童天涯道:“张老,姜还是老的辣,您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吗?”
张老点点头道:“稍后我会让张诚放出消息,说我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如此一来,恐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纷纷跳出来了。到时候我会让人监听她的电话,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到时候,不愁找不到她身后的人!”
童天涯点头道:“不错,不过就怕对方李兰馨未必会联系的上真正的幕后黑手,对方敢如此做,必然是一个十分严密的组织,他们未必会留下任何把柄,还望张老心里有个底!”
张老有些不以为然,认为童天涯的担心应该有些多余,李兰馨应该是对方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重要棋子,不可能联系不上背后的人。
不过童天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想驳了童天涯的面子,就道:“那童神医有何高见?”
童天涯沉吟道:“他们既然对张老下手,定然事出有因,您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或者是重要的决定会影响到某些单位或者官员的?”
张老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平时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但当时我手里正有一个事情在处理,那件事牵扯的方方面面都比较多,一旦那件事查实了,恐怕有不少人会掉乌纱帽!”
童天涯点头道:“那我估计对您下手的人,肯定是那件事的利益相关人员,或许是某些怕掉乌纱帽的官员狗急跳墙,也或许是跟那些官员有牵扯的单位或者公司做出的事情。”
姬云天道:“张老,我父亲几个月前受张济世张神医所托,要去京城替您治病,就是半路上出了车祸,重伤不治身亡。我们怀疑,那应该是一起谋杀,可警方调查的结果却是交通事故。那个肇事司机只是罚款了事,但三日后那肇事司机就神秘失踪了,我估计是被杀人灭口了。”
张老一惊,道:“有这等事儿?姬馆主放心,我一定会彻查此案,定然会让幕后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有些人做事也确实太明目张胆了一些。”
童天涯道:“张老,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说一下您当初说的那件事儿?”
张老沉吟道:“本来这些事儿我是不该说的,事关机密,再说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定他们的罪,因为他们做事非常谨慎,滴水不漏,真要查出真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童天涯点头道:“愿闻其详。”
“当年,我们国资委在内部曾有过一个争论,我与一位副主任要调查一家保险公司,那家公司的名字叫华夏平原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本来是深市招商局下属的一家国有保险公司,这家公司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发展壮大,最后成功上市……
“三十年过去了,这家公司从一开始只做保险业务的公司,发展成现在的横跨保险、银行、金融、投资、科技等领域的大集团,但他的股权结构也发生了十分巨大的变化。
“这家公司一开始虽然也是股份制,可持股的只有两家,深市招商局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工商银行占股百分之四十九,所以这是一家纯粹的国有企业。
“因为是国企,国家的银行又占有几乎一半的股份,所以几乎全国所有银行的职工保险都是在这里买的,凭借着国有的金字招牌,各大国企还有航空、铁路、客运等单位纷纷合作,让这一家新的公司迅速崛起!
“就在企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的股权发生重大变更,国际上的资本大鳄摩根、高盛等纷纷入股……
“而就在公司上市的一年多之前,公司的两大创始股东纷纷退出,国际资本再次涌入。等到上市之后,短短几日时间,各大国外财团就凭借着这家公司的股份赚取了十几倍的利润!
“在公司股价最高点的时候,那些国际资本纷纷抛售手中的股份,导致股价甚至跌破发行价,之后他们再次买入。这一波操作,让华尔街几大财团从这家公司起码收割了上千亿的资金,”
童天涯疑惑道:“为何在公司上市前夕国有资产会退出呢?为何一个纯粹的国有企业,在不缺钱的情况下非要从境外融资?”
张老叹道:“具体是何种原因,由于已经过了二十年,想查当年的事情,根本无从查起。如今这家公司已经几乎看不到国有资产的一丝影子,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家以散户为主、各大国外财团为辅的混合股份有限公司。
“这其中股权的每次变更又合理合法,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却生生的把一个国有制企业变成了私企,也几乎成了各大境外资本的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