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疼醒的,按理来说宋宴温帮我把身体缝好了之后,我哪怕疼也不可能那么疼的。
等我再睁开眼,一切都了然了,我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树林,等身体上等的疼痛缓解之后,我以灵魂的姿态艰难的看着被分散再各个角落的四肢。
看着被摆放在天南海角的四肢,说实话我有些崩溃,再加上身上的疼痛,心底的戾气差一点没有失控。
我摆烂的仰头看着被树木遮挡住的天,有些不解,明明我已经到了宋宴温那里,为什么还会重新回来?
是因为杀我的凶手一直监视着我,等宋宴温离开之后,就把我偷了回来摆着?还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感觉后面的那个猜想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是……梦真的会有那么的真实吗?
如果真的只是梦,那我要怎么办?按照梦里的做法,把自己拼起来去找宋宴温吗?
就在我纠结要怎么做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只是这次那道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多了一些紧张「洛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看着不再镇定的宋宴问,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现在看来……昨晚不是梦啊。」
然后又意识到魂体的我他看不见,说什么也听不见,我钻进身体里,宋宴温不愧是搞刑侦的,哪怕再震惊,意识到我的肢体在动。
哪怕没有交流,也意识到要做什么,把我的头和脖子连在了一起,我艰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回来了,还以为昨晚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梦而已。」
说完我还感觉有些委屈:「我好疼啊宋宴温,明明昨天你都帮我缝好了,为什么今天又变回这样了?!我真的好疼啊,我怎么感觉比之前还疼了呢。」
我抱怨着,没有注意到宋宴温的眼眶居然已经红了,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跳出了肉体,灵魂飘到我其他被截断的肢体残块。
看着我被缝上了线的位置,上门的肉明显是被撕扯过,有的甚至被剃掉了,我就明白,原来我觉得更疼了,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而是真的肉体受到了更严重的创伤。
这些伤简直就是在我本来就已经脆弱的肉体雪上加霜,这时我还看到了我糜烂的伤口里还挪动出了一条条白色的小虫子。
差点没窒息的再死一次,显然宋宴温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对我说:「无论是在冬天还是在夏天,处理不及时,尸体都会生出蛆来。」
我感觉像是丢了一魄重新回到身体里,有气无力的问:「现在不是冬天吗?为什么会那么快……」
「通常死者在72小时之后身体就会开始腐化,你很显然快要达到了这个时间,之所以提前是因为尸体遭受里破坏,吸引来了苍蝇那些虫子,属于正常现象。」
我感觉自己的尸体脏了,强忍着想离开的冲动问:「有……办法帮我清理一下吗?我不想呆在这,你肯定会把我带回家不会把我丢在这里的吧」
但这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怕他真的会就这样离开不再管我,那我要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里怎么度过?
就在我开始假设宋宴温会不会真打算抛下我离开的时候,才听到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家里有一个大的速冻柜,足够你呆在里面直到破案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差点还以为自己刚才真的要因为小性子玩脱了:「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那个家不能住了别怪我。」
「看来你失忆后脾气好了不少。」
我总感觉他这话是在调侃我,甚至拐弯抹角的骂我以前脾气差,但我没有了记忆,没法反驳。
就听到他又说「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市区不能住了我就带你搬回郊区的别墅,废不了多大事。」
宋宴温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虽然剩下的记忆不多,但我也记得他不是一个会为了别人,自愿给自己生活带来麻烦的家伙。
不过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也不会拒绝,难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更何况我也没有退路了。
「你现在还能暂时把自己拼起来吗?」
我有些意外:「我们是现在回去吗?你不用检查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留下的痕迹?」
「没什么好检查的,周围只有动物走动的痕迹,整个祭坛看着也很干净,只有你的血流的到处都是,这个嫌疑人很警惕没有在这里留下他的印记。」
看着宋宴温冷静的分析,我忍不住咂舌,不愧是专业人士。
宋宴温低垂着眸:「而且这里虽然看着荒凉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过来,万一被人发现你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而且我如果被发现了,好像对宋宴温的职业生涯也不太好,毕竟没有谁会相信一个死人用灵魂“复活”的鬼话。
别人估计还会以为他杀了人之后失心疯了,我越想越觉得心惊:「那赶紧先回去吧。」
说完我就指挥着宋宴温来到我肢体散落的地方,试图粘合起其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魂力用的太多了,我居然使不了力气,无论怎么尝试都没办法把四肢拼凑在一起。
正当我在思考怎么解释这个情况的时候,就听到宋宴温说:「看来得把你装进袋子里带走了。」
语气平静的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不过仔细想想又感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