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笼子里还有鸟没有出来。
就在那?把锁打开的同时,就在她离开的同时,他这只留在笼子里面的鸟,又?被在脚上加了?一把锁。
她为那?只鸟感到可惜。
他曾经有过?的荣誉,现在狼狈的姿态。他还要?回到那?个笼子里面去?。
一个看管着所有鸟脚上的锁的鸟,也得被锁在笼子里面。
章驰在地面站稳,拍了?拍灰尘,仰着头:“你该回去?了?。”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最让人难受的不是被踩在脚下,被打碎骨头,被拆掉翅膀,而是被人同情。
同情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地位的天堑。
这是她最后的报复。
他是白银共和国?派驻在垃圾岛的最高长官,他在改造营说一不二,他拥有这座岛上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他是幸运的,在被感染之后成为异血的30%,他的强大虽然不被记录在案,但改造营里最穷凶极恶的红章,恐怕也拉不出几个能与他匹敌。
可他不应该同时拥有这两种幸运。
他幸运过?了?头。
就好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轻轻砸在地上,磕破了?皮,就会顺着边缘的伤口,一点一点开始腐烂。
从他成为异血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沉沦。他自以为能遮天蔽日,到头来蚍蜉撼树,几个不安分的虫虱,就能跳到他的面前,对?他耀武扬威,拉着他从无人能及的云巅东倒西歪地下坠。
她竟然敢同情他。
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冲破了?项景的头脑,叫嚣着令他五感尽失,他抓住机舱的门,竭力站稳。
他想要?跳出去?,抓住她,跟她不死不休。
但就在那?股怒火即将燃烧到连接炸药引线的终点时,饱经考验的理智在这一刻再次浇上了?一瓢及时的冷水。
他不能为这种人,这些罪犯,赔上自己的人生。
她拿捏住了?他。
她看准了?他的命门。
他只能在这里站着,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将他甩在身?后。
这架回程的飞机,只剩下一具安静的尸体。陪他左右。
他们都?逃了?。
项景咳了?一声。紧接着,止不住地咳。
他仰头看天。
这讨厌的雪。
***
奇良:“像梦一样。”
周宇:“我也觉得。”
奇良:“我有一点晕机。”
周宇:“也许是自由的眩晕呢?”
二人对?视一眼?,头一次,没有剑拔弩张,一起哈哈笑了?两声。
机场非常空旷,私人飞机和旅游飞行器停靠的区域完全不同,他们处于给飞机停靠划定?的A区——至少地面上有一个硕大的白漆喷的A,除了?他们来的这架飞机之外,机场已经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