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她放在梯子上,诱惑道:“白少爷,那位大叔吓你的。”
“你阿姨可能跑旁边抬爬墙工具了。”
“你赶紧上梯子看看,如果你看见阿姨了,我们立刻冲进去救人!”
声音还有些熟悉,但她往后这么多年一直封闭自己,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失去判断的大概方向了……
当时是深夜,身后有豺狼虎豹,她被迫站在高出地面好几级的铁质梯子之上。
棉拖鞋一开始只觉得温热,到她手想扶上梯子,通红的颜色令人生畏,脚下的温度已经变得难顶。
就是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恐怖片里补充的知识,突然让她成功把眼前这些怪人代入将受害者推入焚化炉的“医疗后勤兵。”
来不及多想,站在梯子上的她下意识就从梯子宽大的格子间距中跃下。
事发突然!
豆丁高的小孩可不好控制。
一个戴着防火面具的大人着急了,伸手就要够住往外逃跑的她。
情急之下,她在挣脱中拔下了这人的手套。
这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旁边回过神来的大人们争相朝她扑来。
唯一一次回眸的时间,她看见了这人手心里,异常醒目,完整朝向自己的黑色眼睛纹身。
纹身可怖极了。
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拐弯的位置,她腿下一个踉跄,滚到了路边的车子底下。
压根不敢喊痛。
吓破胆的她就这么趴在车底下,眼睁睁看着这群鞋子还是干部鞋,黑皮鞋的大人脚步匆忙跑过。
她回忆了军区大院的地图,知道大人们往右跑的方向还要好几百米才能绕到胡同主出口的一面。
这群人如果要害她,便一定会赶在她跑到胡同那一面前将她抓住。
害怕他们发现她压根没绕过去,返回来抓她。
没时间了!
顾不上脚痛,膝盖痛,她从车底下钻出,憋着口气一路往左边街市地铁口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
她好像跑不动了。
步子越来越沉重,但她不敢停。
她就这样一直往前,往街市的方向挣扎去。
一直到灯光敞亮的路口。
她靠在电灯柱上汗如雨下,喉咙痛到几乎麻木,眼睛也被咸涩的汗水泪水完全糊住。
在如影随形的耳鸣声中——
她好像听见有晚上出来看热闹的阿姨在讨论“倒霉催的,军区大院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