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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家二（第3页）

叶霄……

我愣愣地看着他，听到这两个字，忽而就着了魔。

我似受了刺激般用枕头打他，用台灯砸他，拉着他的手狠狠咬下去，不要命地咬，父母听到声音跑进来，叶霄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

两人赶紧拉开我，我拼命地挣扎，看着叶霄的目光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我动作太大，脑袋一直往墙上撞，叶霄怕我伤了自己，顾不上手上的伤，赶紧把我按在怀里。

“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我又开始拼命地挣扎，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叶霄呼痛，却是强忍着没推开我，任由我发泄，很快，脖颈处跟手上一样血肉模糊。

最后，我体力耗尽晕过去，叶霄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不理会身上的伤，抬头看向妈妈。

“妈，有饭吗？”

叶霄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之前没觉得饿，因为他麻木，没有知觉，此刻看到我，松了口气，才觉得自己很饿。

妈妈去给他做饭，爸爸把医药箱拿来，然后拍拍叶霄的肩膀。

“小叶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等苏苏想明白了，会好的，你是个好孩子，这事不怪你，我和你妈都觉得你没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霄打开医药箱，简单处理了手上和脖颈的伤口，出去吃了两碗面条。

他让父母早点休息，然后又回了我的房间。

他锁上门，确定我睡着后，才靠着床慢慢坐在地上，颤着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儿子的照片，捂着脸开始痛哭。

怕惊扰了我，他不敢发出声音，肩膀抖动得厉害，压抑又悲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得压抑隐忍，拼命捂着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无声诉说着自己的无力和绝望。

没有人知道，当叶霄看见儿子在自己眼前掉落的一刻，他在想什么。

他想不管不顾地去救自己的儿子，不受道德约束，不被责任牵制，就算救不了，他也宁愿在最后一刻拉住儿子的手，告诉他爸爸来了。

可是，他终究逃不过责任，他必须做出判断，儿子离他远，他就算冲过去，也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接住他，另一个离他很近，所以他只能救另一个。

叶霄突然明白了当年父亲救出孕妇后，为什么要立刻折返回去救舅舅。

眼睁睁看着亲人在眼前离世，原来是这么痛苦。

可惜，他们都没得选择。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听着叶霄压抑的哭声，看着他捂着眼睛使劲抖动的肩膀，没说话，只眼泪湿了枕头。

他总是这样，永远是冷静自持的坚韧，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嘴笨，不会说话，可是，一旦触及心底最柔弱的部分，总是躲起来自己哭。

上次他偷偷哭得这么绝望，还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

他送走父亲，亲手从水里捞出母亲冰冷的身体，如今又亲眼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叶霄，明明该是冲上云霄，却依旧会被世俗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