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能把你家这门楼拆了,等把床搬出去之后,我再给你安上?”
沈清溪挽起袖子,露出遒劲有力的一截臂膀,只见那截臂膀肌肉发达,不仅王春花看呆了,就连韩大志都看直了眼。
什么时候,那个需要自已拳头保护的沈清溪,竟然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超过自已的猛男了?
“哦,哦,可以”,王春花连忙应下,跑进工具房给沈清溪找来了锤子凿子这些需要用到的工具。
大门是木质的,连接大门的门墩是那种老实的,沈清溪用老虎钳子拔了几颗钉子,双臂一用力就很轻松的将两扇大门卸掉了。
韩大志帮着沈清溪把拔步床抬出来,三轮车太小装不下,沈清溪对韩大志说:“你回去把大卡车开过来,我在这里等陈师傅”。
“不行明天再来拉吧,反正你明天还要过来给他们送新床”,韩大志叨叨。
沈清溪拍了拍韩大志肩膀:“麻烦你了,兄弟”。
“我这就去”,韩大志骑上小三轮回去。
沈清溪心里着急,这床太难得了,他担心自已若不立即下手,主家反悔或者被别人抢了,自已就瞎忙活一场了。
“姨,这边哪里有水,我打几桶水来,把床好好洗洗”,沈清溪盯着床上那几处污渍,虽然他没有洁癖,但这么好的床被糟蹋成这样,还是非常心疼的。
“有,那边有个水井,我帮你打水”,王春花急忙出口,这可是他们家的财神爷,可不能因为床上那块干涸的屎块就让人家反悔,她必须得帮着把床清理干净。
于是乎,当陈志平耷拉着脑袋从外边走进来时,就看到她老婆跟在一个年轻小伙子身后,殷勤的帮着刷洗他老娘那张老旧木床。
“春花”,陈志平喊道。
王春花扭过头,看到自家老头回来,立马兴冲冲的跑过来邀功:“志平啊,咱家来了大财神爷,这个小伙子,哦,不,沈老板,他邀请你到他开的厂子做大师傅,给你开一个月五十块钱的工资。沈老板看我们家困难,花五百块钱买下了妈这张破床。”
“还有,沈老板还承诺再给妈买张最结实的新床。”
王春花兴致勃勃的跟自家男人说,陈志平听得一头雾水,他工作的事就罢了,他有技术傍身,人家给他开高工资正常。
他妈那张糊了屎尿的破床,怎么就能值那么多钱了,邻居家刚结婚的儿子到家具店买了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才花了不到两百块。
“沈老板,你看得起我老陈,亲自上门来请我,我很感激。但我老陈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喜欢别人施舍”,陈志平看向自家老婆,眼神凌厉道:“春花,把五百块钱还给沈老板”。
“志平,妈住院还欠别人钱呢”,王春花不愿意交出钱。
沈清溪本以为陈志平是看出这床的价值想反悔,没想到竟然说出这种话,揪起来的心顿时放下来。
“陈师傅,我买下这张床,不仅仅是惜才,珍惜你这个人才,更重要的是我媳妇喜欢这种雕刻花纹的床,千金难买心头好,还请陈师傅谅解。”
沈清溪这番话一出口,陈志平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有骨气,但这么多年被生活摧残的,那点骨气也没了。
“既然沈老板这样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陈志平道:“沈老板是我们家的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将自已毕生的技术用在沈老板的厂子里。”
“等的就是陈师傅这句话”,沈清溪双手握住陈志平的手:“我的清溪机械厂,欢迎陈师傅”。
“是今天就上岗吗?”王春花急忙问,她也担心这难得的机会跑了。
沈清溪笑道:“麻烦姨去帮我陈叔打包行李,待会大志的卡车开过来,咱们一起去市里”。
等韩大志回来的空档,王春花手脚麻利的整了两个小菜:炒豆芽,油炸花生米,又烙了几张饼子,打了半斤烧酒,招呼沈清溪和陈志平一起吃点喝点。
这些东西都是沈清溪前世的标配,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当即坐下跟陈志平吃喝起来。
等到韩大志开着大卡车来的时候,陈志平已经半醉了。
“姨,要不让我陈叔明天自已打车过去?”韩大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