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就在狼人迈步向前的一瞬,天空中有绵绵细雨落下。
狼人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天空,下一刻,迅若银白之色的凌厉剑光瞬息出现在他颈前三厘的位置,剑尖如地脉山石,巍然不动。
当并非邋遢剑客手下留情,而是因为,狼人脖颈间一根看似苍白无力的毛发抵住了剑尖。
感受着脖颈处喷涌而出的杀意,伍是狗嘴角一扬,笑骂道。
“好小子,就知道你是个天生的煞星,当初还特意装出那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够有心机。”
闻言,蓄势待发的邋遢剑客惊愕抬头看向来者,难以置信到结巴的程度。
“狗。。。狗前辈?”
伍是狗咧了咧嘴,侧身绕过古朴青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小子,好久不见。”
。。。。。。。。。
片刻后,依靠在土坡之上的慵懒身影从一人变成了两人。
江淳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剑穗,伍是狗则是久违的端出了烟杆,对着面前容貌翻天覆地的江淳啧啧称奇。
“这些年来,变化不小啊。”
江淳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就落了回去,感慨道:“您走后,整方天地都在变化,更别提我一个小小的仗剑之人了。”
江淳话中的落寞做不得假,伍是狗也是眉头一皱。
江小子这是。。。断了心气?
伍是狗吐出一口灰白色的呛嗽烟雾,对着江淳问道:“死气沉沉的,输了一把?”
江淳摇摇头,说出的话却让伍是狗呆愣当场。
“一场没赢。”
什么叫一场没赢?
自己不在掌中,征天路那东西最多也就输上一场,最终也就只能落得个苟延残喘的下场,这个所谓的一场没赢又是从何而来?
面对伍是狗探寻的目光,江淳也没有遮掩,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当初后土营,我麾下的十一名弟兄。。。一个没活。”
对此,伍是狗报以沉默,好半晌后才勉强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意味的尝试劝说。
“责任总是这样,越是活下来,越是千斤重担。”
江淳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身旁的长剑,长剑之上刻有鸿运齐天四字。
“唉~”
良久后,突然长叹一声,叹气声中充满了对这世间的绝望与无奈。
“剑者会首席的故事早就结束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江淳。”
江淳此话一出,伍是狗神色剧变。
剑者,直也,能说出这话,就代表江淳的道心又或者剑心已然破碎,在不复当初意气风发之时。
江淳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深究,只是抬头望向身前的校场,对着伍是狗问道。
“前辈,以您的眼光能否看出这校场之内,可有够继承我玄泽剑意之人?”
伍是狗闻言看向校场,一息,仅仅一息,伍是狗便收回了目光,对着身旁的江淳摇了摇头,断然道。
“并无,哪怕能承载你当年五分神韵之人。。。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