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吃坏肚子了,看他那耍猴样。”
柳逢春满脸不理解看那片树林,扭过头来继续给他们分东西,分完零食让他们不要太卖力,累了就休息会儿,他们学生是来帮忙的,不是卖身,偷点儿懒不妨事儿。
“知道了老师。”
柳逢春没走,坐在小板凳上看了半天,中午时候蹭了顿员工饭,稀了吧唧的蛋花汤,炸了皮的大馒头,尝了口菜,更是齁咸的要命。
这馒头实在难看极了,一块放在筐里任人挑选,谁知道有没有被人摸过,想到这里越发下不去口,剥掉倒胃口的馒头皮,他才勉强吃下去。
一口菜下去,连吃了半个馒头才缓过来,他拍着胸口,看了眼还剩半个的满头,满脸麻木盯了许久。
“这首都来的,就是跟咱们大老爷们儿不一样啊,这里的东西都吃不得,不像咱们,能吃苦。”
柳逢春微笑着将手中捏瘪的满头扔到地上,不理会他们阴阳怪气的话,起身欲走。
这会儿那人又惊呼起来:“唉,你们快看,这老师是个哥儿。”
“唉,是真的,我都多少年没遇到过哥儿了,还以为没了呢。”
“原来是哥儿,我就说大老爷们,不至于这点儿苦都吃不了……”
柳逢春回头看向他们,扯了下嘴角:“能吃苦的人,就能吃一辈子苦,既然你们爱吃,就多吃点,别客气。”
他们就是打打嘴炮,平日里怂的很,对上柳逢春冰冷的眼神,立马打哈哈换了个话题。
柳逢春转身离开,回车里摸出矿泉水漱口,等嘴巴那股味儿彻底消失,叹了口气,拿出烤的暄软的小蛋糕出来吃。
没有家里厨师烤得好吃,手艺有待改进。评价完了,他放下副驾驶座椅,盖着小毛毯在车里休息了会儿。
下午工作开始,柳逢春去找工地领导,打算商量一下员工乱尿的事儿,走到稍微开阔地段,看到坐在棚子里的领导,正捧着杯子喝水。
脚下坑中有声音传过来,柳逢春不由得慢下脚步,听着听着,眼睛都瞪大了。
有个男人找到工地的小领导,在坑里递了根烟,口中描述记忆里指着用铲子刨土的女孩,挤眉弄眼。
“早上编辫子的女的不错,长的白净,干过也麻利,等那群小东西走的时候,你找理由把她留下来,把她送给我。”
大腹便便的小领导胳膊肘拐了拐他,由他替自个儿点燃了香烟,劣质香烟气味飘到上方,柳逢春闻得难受。
下头对话还在继续,听语气那小领导有些看不上这样的:“你想啥呢,人家可是大学生,别整那些有用没用的。”
男人轻蔑一笑:“那买吧,我多花点钱。”
在他看来,花钱买媳妇儿很正常,这种上过学的在他们村里头,多的是,关在家里头饿几天,打上几顿,到时候生了孩子就老实了。
实在不行,用链子拴在床头,多生几个孩子,有人问就说有精神病,不能撒开。
时间久了,就能安心跟他过日子了,这种治人的法子,耳濡目染,也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