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红袖跪倒。
贤妃深吸一口气,厉笑道:“红袖,没想到本宫宫中还会出现这种不知廉耻的贱货!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奴婢知晓,娘娘不用心烦,奴婢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本分。”
点点头,贤妃抚了抚自己的秀发,脸上换了一副堪称慈祥的笑脸。
“桀儿,你回去吧。你找你外公的事,本宫自会安排。”
“孩儿谢谢娘,孩儿告退,还请娘好好休息。”皇甫桀目的达到,遵礼退下。
皇甫桀离去后,红袖一边收拾破碎的杯盏,一边道:
“恭喜娘娘,殿下终于开窍了。”她应该跟娘娘一样高兴才对,可是她现在心中的恐慌代表了什么?
“红袖。”贤妃脸上也有喜色。她终于有所指望了不是吗?
“奴婢在。”
“你帮本宫递一封信给言将军。”
“是。”
小孩在走出殿门时,对所有偷瞧他的宫奴都笑了笑。
不管那些宫奴看了他的笑后会有什么千奇百怪的反应,总之,他的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过的好。
原来这样做是可以的。对,我是皇子。我这样做没有错。
原来谎言如此有用。怪不得张平说人不能说谎,但善意的谎言是被允许的。我帮他教训欺负他的人,对他是善意,所以这个谎言就是善意的谎,而事实证明善意的谎言果然是被允许的。
两日后,骠骑大将军言净进宫拜见贤妃。
言净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照娘娘这么说,这孩子并非当初我们认为的庸才?”
“是庸才还是狂言。还需要父亲大人多多费心。”贤妃坐在上位,微微躬了躬身。
“不敢,娘娘多礼。”
“父亲,这里没有外人……”
“不可。一切小心为上。”
贤妃知她父亲是个极为严谨的人,也不再勉强。
“殿下人呢?”
“就在外面侯着。”
言净思虑片刻,“这事需从长计议。”
“父亲?”
言净抬手,“此事非一般事,我原只想助他自立,以保护你们母子和言家。可现在你却说……”
言净摇摇头,道:“原本诸位皇子都没有把四殿下当作对手,现在诸位皇子还小,彼此间的对抗也不激烈,不过各方有势力的母家在暗中争斗。如果四殿下一改懦弱面目,岂不让人警惕?”
“依父亲大人之见?”
“慢慢来。”
“慢慢来?要怎么慢?要怎么来?”贤妃口气有点急切,也难怪她急切,她等了多少年、压抑了多少年?
“我会遣人进宫负责教导他。他现在身边有几人侍候?”
贤妃顿了顿,答道:“就一人。”
“就一人?”言净惊讶,不过片刻后他就恢复自然,“可信得过?”
“这……”
见贤妃答不出来,旁边侍候的红袖轻声回答道:“能信得过。那孩子名叫张平,进宫有一年了,来了后就被奴婢安排去侍候殿下。后来他因得罪大殿下,被送到内侍监处置,回来后人就变得有点木楞,但侍候殿下日常无妨。”
“嗯。既然你说信得过,那就应该没问题。但仍要小心为上,你最好想法查探一下他的出身,老夫再让人去验证一番。”
“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