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用当地语说:“他有点害羞。很可爱。”
谢疑看起来没有跟他谈论苏知的欲。望,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回答。
他说:“我要继续做饭,方便等一会儿吗?”
继父:“没关系,做饭的话,介意我观看吗?闻味道是在做牛排是吗?我在这方面还算有经验。”
谢疑想了想,说:“谢谢。”
继续回去做饭。
锅里放着一片煎到一半的牛排,谢疑重新开火,把它煎到五分熟,出锅。
因为中途停止过又重新加热的缘故,卖相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这块谢疑打算自己吃。
他问:“您吃过饭了吗?需要请您吃饭吗?”
继父:“吃过了,但是我想来一块,可以吗?”
“可以。”
“我也要五分熟。谢谢。”
新的牛排下锅,即使有专门的抽风设施,香味还是慢慢在病房中散开。
继父看着他不算生疏的动作,显然这阵子对锅具不陌生,忽然说:“你现在变了很多。”
“刺啦——”一阵油沸腾的响动。
谢疑的声音被干扰得有些低哑,他的视线落在锅中带着血水的肉质上,像是漠然地说:“是吗。”
继父:“没想到你居然会生病,身体好些了吗?算了……我想我问了个不太聪明的问题,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
谢疑:“嗯,没什么问题。”
油烟的气息更重了,他看着谢疑的侧脸,想起些往事。
继父收到谢疑住院消息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中途出了什么信息误差。
他下意识以为,谢疑是和这种词汇扯不上关系的。
但是,随即他仔细回想,发现也不是这样。
是人都会生病。
谢疑是人,自然也生过病,而且生过很漫长的一阵子的病。
谢疑从国内刚来这里的前两年,大概是因为年龄太小,突然改变环境,适应不了这里的极端气候,前两年身体其实很差,经常生病。
有一阵子每天都会起烧。
继父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好几次,都没有查出具体的病毒感染或者其他具体病因。
医生将其归结为孩子本身免疫力差、精神压力和环境多方面综合因素。
只能靠他自己恢复,多运动、摄入高蛋白的食物,慢慢就会好的。
列了一堆注意事项给他。
那时候听着医生的吩咐,男人垂头看到他烧得泛红的脸颊,郁闷地想:小孩子果然很难养。
听起来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了。
哪怕这种又凶又倔的小狼崽子也不意外。
终究——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