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烛在此时却重新低下头,不知听没听见他泄露出的只言片语,唇瓣落在他颈侧,在上面重重地啃了一口。
“唔——”
谢清碎闷哼一声,注意力被转移开,扶在男人肩头的手下意识用力掐了一把。
然而被掐的人像是感受不到痛感一般,硬生生将那一口咬实了才退开。
谢清碎伸手捂上脖子,摸到一道牙印,还好没有血流出来的痕迹。
这一口咬得到不算多疼,只是难免有些冒犯的意味。
一般萧烛很少做这种举动,除非是谢清碎被他弄得神思恍惚时,啃上两口没有精力和他计较。
“做什么?”
他皱眉看向萧烛,只是烛灯已经熄灭了,凭借着屋内微弱的夜色,并不能看清男人脸上的神色。
只感知到沉重的呼吸落在他脸颊上,像是在端详什么。
不等谢清碎发问,萧烛就先开口:“抱歉……先前喝了点酒,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萧烛身上确实有淡淡酒气。
谢清碎隔着夜色狐疑看他两眼,看不出什么端倪,拿不准男人究竟听没听清他不小心说漏嘴的话。
不过……他倒也没真说出什么,萧烛应当听不出什么。
定了定神,微微慌乱褪去,谢清碎没再追究下去。
萧烛将他捂在脖子上的手拿开,伸手去摸索,指尖划过咬痕的触感令谢清碎神经紧绷一瞬。
片刻后,萧烛将手拿开,道:“有些肿,抱歉。”
岭南王如此伏低做小的接连道歉,谢清碎胸中细微的一点恼意没来得及涌起来就被掐灭。
算了,他早知道这人是属狗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每次都生气,他哪来这么多精力?
只淡淡“嗯”了一声算作揭过。
萧烛俯身下唇瓣印上痕迹,沿着慢慢碾转。
原本细微的刺痛逐渐染上热烫。
……
因小皇帝来折腾了一通,耗了些精神,谢清碎多少有些分心,萧烛感知体贴地没有做的太过。
谢清碎伏在他肩头轻哼一声后,顿了顿,替他擦干净,咬痕处也上了药,翻身下床。
临走前,坐在床边替他换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热烘烘的汤婆子,塞进谢清碎的被窝,声音低沉微哑:“近日风大,你身体不适,最好继续休假在家将养。”
停了片刻,又道:“最近京中似有盗贼出没,几位官员家中都遭了难,我差遣几位身手好的护院在周围看护,可好?”
按理说,他和谢清碎关系再如何,也不应该这样明目张胆将手伸进对方府中,谢清碎毕竟是朝中重臣,掌权已久,不会乐意这样被人干涉。
他不应当开这个口。
但萧烛内心隐约泛起不安。
一时间说不清缘由,如同春雨漫湖在他心底涨溢。
淡淡的迷雾笼在心口,并不十分阴郁浓重,但总有几分令人无法忽视的波澜。
……或许是因为时局紧张罢。
他和谢清碎之间的关系暴露,对小皇帝是个不小的刺激。
谁知道蠢货逼急了能做出什么事?这种时刻,狗急跳墙也不是不可能。
萧烛暂且只得如此认为。
“……唔。”
话语流入耳中,谢清碎却没仔细思索,敷衍应了声。
比起萧烛的思虑试探,他脑海中在想的事倒是称得上很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