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已经把李沅修扣押在地的捕头回头,惊讶溢于言表。
几个衙役纷纷尴尬退后,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有一人忽然认出李沅修:“哎呀,这不是在学堂念书的李童生吗?”
这一声,容锦连介绍的功夫的省了。捕头一听真按错了人,连忙松开手,没了支撑,李沅修整个人都趴在了地面上。
难得见少年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容锦多看了两眼,觉得有些稀奇。不期然,对上他幽幽的目光,后脑勺一凉,连忙过去扶他起来。
拍着他衣袍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问道:“沅修哥哥,那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捕头听的牙酸,握着刀柄走到刘示跟前,抓着他的下巴观察他的面相,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几分眼熟?”
“刘明德的二叔。”李沅修收拾齐整,把匕首递给一旁的衙役,上前道:“捕头大人,此人正是盗了县令祖坟的贼,我和我小妹从此经过,他不知因何原因要对我下手,幸而我常年练身,才没有叫他得逞。”
捕头闻言,心里一惊,抓着刘示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神一亮:“果然是刘示!李童生,你可真是立了大功!”
因为一个祖坟,县令训了他们半个月了,如今终于抓到,可算是能歇口气了。
他抬手厉声喝:“带走!”
刘示被李沅修踹的说不出话来,被衙役拖着从少年身边经过时,忿忿不平的朝他脚边啐了一口血水。
捕头见人被带走,拱手也要走,容锦想起赏金,想要叫住他,被少年拦住。
等人走后,方才问道:“你是想问他赏金的事?”
容锦点头,比他一个抓住了刘示的人还着急:“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啊,沅修哥哥,你难道不想要吗?”
“想,但不能我来要。”李沅修比她想的多。
“一来是刘示是来向我寻仇的。”虽然他并不知道此人为何对他如此愤恨,但终究不是他主动出去寻找,抓到人讨了些巧。
容锦撇着嘴,“可是如果不是沅修哥哥有几分能耐,就要被他杀死了,哪里不能算成你的功劳?”
李沅修抬脚边往布行走,边道:“在你看来是如此,可在县令看来并不一定是如此。二来嘛,让县令欠个人情可比五十两银子有价值多了。”
容锦恍然大悟,她就说嘛,少年如此聪明,怎么可能把到手的银子拱手不要。原来如此!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夸赞的话不要钱的往出冒:“沅修哥哥果然是最聪明的,比我厉害多了,以后肯定能做大官……”
李沅修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别贫了,走吧,去布行。”
耽误了一上午,赶紧把布扯了,找个绣娘把衣裳做了才是正事。
容锦应了一声,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却在快要到布行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扭头神色郑重问:“沅修哥哥,我想起一件事,就是……你身上还有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