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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辑 塑料花是一种什么花（第2页）

夜的世界回来，它在回味

太阳升起后，它将敏捷地

从窗台上跃下，闭眼休息

将一个捕猎的世界归还给我们

它在我们当中温驯地活着

仅仅给我们一张猫的面孔

和一双梦一样幽深的眼睛

萨克斯

断断续续的萨克斯

我们循声而至

吸引我们的也许是

萨克斯的断断续续

吹它的人是一位老者

他的听众除他自己外

还有——一条小河，杨柳，飞鸟

或更小的柳树上爬行的黑蚂蚁

在断断续续的乐声中静坐一会儿

我发现我无法期待它更加流畅

我发现我一旦认真听他吹奏

便会想些与萨克斯无关的事

春天

红花开在高处

鸟栖在更高处

足够安全

危险的是我

花香浓郁

鸟鸣声将我围进栅栏

蜜蜂与花

我们喜爱花

甚于喜爱蜜蜂

我们将花枝

纷纷折进花瓶

塑料花

我们盗用一朵花的

信息，重新制造它

即使在风雨天

它们也那么完美

即使在冬天

它们也不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