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道,“那逆子在哪里?”
大夫人目光看向香馨,香馨心领神会,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二少爷,又跑到浅水边瞧了瞧,目光却是一惊。
她明明让霞文和春文两个婆子把喻烨伟埋在这里,以层层莲叶为标记,怎么好像没看到?
然而香馨脸色不变,她转过身,对着大夫人和喻泰清低声道:
“老爷,夫人,刚刚二少爷还在这里的,估计听到你们来了,贪玩害怕,往莲池深处去了。”
喻泰清眉头紧皱,他是真动怒了,刚要说话,三个婆子从远处急急地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穿着鹅黄缎子的婆子面色焦急的喊道,
“二少爷,你在哪里?”
大夫人心中暗暗嘘出一口长气,她冷声道:“霞文,你没有和二少爷在一起么?”
鹅黄缎子的婆子是霞文,她诚惶诚恐的对上大夫人的目光,急忙道,
“回大夫人,二少爷晚上听说莲池有金色并蒂莲,非吵着要来看,
我和春文看到他独身一人跑到岸边,觉得不对劲,
一路追上,就再也没见着他,又去寻了昌妈来,还是没有见到二少爷!”
一身绿色粗布衣衫的奶娘昌妈,傻愣愣的站在雨里,面白如纸。
她浑身已然被雨水浸透,扑通一声跪倒:“大夫人,奴婢晚上听到厨房给二少爷炖了雪蛤汤,
我过去端汤的功夫,回到房里就发现二少爷不见了,
有人看到他往莲池这边来,我在寻他的路上碰到让霞文和春文,就一同找来了!”
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真是废物!
喻泰清眸色冷沉,脸色几乎黑如锅底。
这喻烨伟虽然是自己妾室祖婉静所出,平日素来聪慧,可是祖婉静去了宗祠后,这孩子似乎就顽劣了许多。
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情,祖婉静倒也不敢翻天,就怕有心之人传出去大做文章。
何况,下个月立蝶州宴会择婿在即,这事若是闹开了,对嫡女喻惜珊的名声也不太好。
他一边想,一边问:“静妾可知道了?”
静妾,可怜庶母祖婉静背后没有靠山,在大夫人面前却连个二夫人称号也不敢有,
任由欺辱,只能称妾,着实可悲。
奶娘昌妈面白如纸,她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连忙道:
“没有,奴婢怕静妾受不住,没敢去祠堂禀告!”
喻泰清大手一挥,不耐烦的道,“快去找!”
春文大声吩咐着家丁们,朗声道:“好好找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二少爷的踪迹!”
她一边说,步子一边往埋着喻烨伟的淤泥处挪。
喻泰清冷冷望着忙碌的众人:“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大晚上非要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