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好这本诗集,已是2022年的深秋。从2021年冬着手,收拢稿子,分类汇集,交给出版社。二审稿拿回来,因忙于其他俗务,一放便不知不觉半年了。当再次翻开清样,一一审读自己的这些作品,只觉得它们已经历了冬雪、春风、夏雨和眼下的秋叶。应该说,岁月又让这些作品感知了一次时光匆匆。
当我要再次一一校对和整理这些熟悉的作品的时候,又一个春天已经洋溢在花香里。我不得不感慨,时光无语,却总是匆匆,不知这其中又丢弃和遗落了多少人和事。
这本集子收录了我近年来的作品六十余首(组)。绝大多数都是已公开发表并为喜欢的读者所熟悉的作品。其中,部分作品是应有关报纸副刊和广播电台相关栏目之约而创作的。集子中的部分作品因为多位著名朗诵艺术家的精美朗诵而得以更好地传播;还有几首作品幸得朗诵艺术家的偏爱而不时在各种演出舞台上被朗诵。这实在是我和我的作品的幸运。我从内心感谢海茵、刘远、董少敏、陈洁、包志坚、赵冬安、凌江、晓河、周春晓、赵妍、岳玲、朱咏东、王芳、樊强、李翔、郑凯、邵卫青、杨枫等朗诵艺术家,以及张弢、清晨、雨涵等朋友的倾情朗诵、精心录制和辛勤付出!是这些令我尊敬的朗诵艺术家和热爱朗诵的朋友们成功的二度有声创作,才使得作品有了声音的色彩,有了立体感,有了震撼心灵的穿透力和冲击感,如此,作品也才显示了应有的感染力。我不能不说一声:深谢各位朗诵艺术家和从事朗诵的朋友们!这里,我还要特别提到陕西融媒体集团播音指导、著名播音主持人、朗诵艺术家陈洁老师,是她第一个将我的作品介绍给省内的朗诵艺术家,是她最早组织多位朗诵艺术家录制朗诵了我的多首作品。正因如此,我的作品才能够与朗诵艺术家们结缘,被赋予了声音的艺术价值和独特感染力,也才得以更广泛地在读者和听众中传播。我由此更加确信,朗诵需要好诗,好诗更加需要朗诵,朗诵是诗歌通向大众心灵的精美桥梁,是联接诗歌与读者的最好纽带。
诗是什么?我写出来的这些分行的句子是诗吗?
学写新诗的几十年中,我不由得总会做这样的自问。
也许这是每个写新诗的人都会有的必然思考。前不久,一次闲聊中,谈及新诗创作,著名诗人商子秦先生回忆说,“七月派”诗人胡征曾经说过,写诗大多要经历几个阶段,开始写的是形式的诗,下来写的才是生活的诗,再下来才是艺术的诗。对此,我深以为然。我觉得,无论如何,艺术的诗总是要以生活为前提和基础的。艺术的诗绝不是所谓聪明的诗人闭门造车或者苦思冥想所能得到的。因为诗说到底是生活的产物,是诗人敏锐而敏感的心灵对生活特殊的诗化的感知之后,加以提萃、结晶的产物。
诗是什么?就是以极具个性化、形象化和极具感染力、冲击力的有节奏感的语言组合,表达对生活深沉而深情的思考。诗,本质上就是把对生活真诚、真实、真切、真正的情感加以形象化的集束表达。诗是语言的艺术,这只是从诗的外壳和形式上而言的。从根本上说,诗更是对生活的真实情感个性化、形象化的集束表达的艺术。有多少诗人,就有多少种诗的写法。但,即便是有一百种、一千种写法,诗的本质要素则应该是毫无二致的,这就是:正确的立意、真实的情感、妥贴的意象、完整的造境、动感的节奏、恰当的词句。这些要素在起承转合中的完美组合,就构成了一首诗的模样。
诗是神圣的。从造字上说,“诗”由“言”与“寺”组合而成,由此,我觉得,诗应该是“寺中之言”,也就是于寺庙中说予神听之言,当然充满着一种神圣感。“言”是什么?言为心声。说给神的话,当然必须是心声,是发自内心的话,是真诚、真实的话,而不应当是虚妄之言。所以,写诗心必诚,言必真。情真方能意切。诗的神圣就在这里。
诗又是平易的。诗人党宏是我的挚友,一次,我们聊诗的创作,他直言说,“大白话就是好诗”。对此,我同样深以为然。这里说的大白话,当然是按照诗的创作要求经过淬炼和提炼后具有诗意诗味的话,是能够看明白、听明白的大白话,而不应该是黑话、咒语,甚至是呓语,也不应该是秘如暗号的晦涩的话。诗,是人写出来的,也是写给人的,理应是看得明白、读得顺当、听得清楚的话。一句话,诗应该是平易近人的语言艺术,而不应该是脱离生活、脱离读者的高高在上的艺术。
诗人是神圣的称谓。我打心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写诗的人,而远不是诗人。从写诗的人到诗人,期间有一段漫长的路,我是尚在途中的赶路人。在新诗创作的道路上,我执着地前行,遇到分岔路口,我会冷静地问路,问他人,问自己。最根本的是问心灵,问生活,问艺术。因为,我相信,心灵不可欺,生活不可违,艺术不可辱。此刻,我想起了习近平总书记对文艺家的忠告:“生活就是人民,人民就是生活”。毋庸置疑,新诗应该源于生活,应该反映人民的喜怒哀乐。
这本集子能够顺利出版,其中凝结了不少人的辛勤付出。我感谢著名诗人商子秦先生于百忙之中作序。多少年来,他对我的创作一直给予关注和鼓励。
在这个集子的序里,他对我的创作给予了超越作品本身的肯定,这让我内心很是忐忑,我深知,无论如何我是担待不起商先生对我作品的评价的,我只当是对我的鼓励和期待。我感谢党晓绒和张馨月两位编辑对这个集子出版所付出的心血。特别是责任编辑党晓绒,她对每首作品专业而精到的修改审定,令我钦佩。我还要感谢本书封面和版式设计任羽辰,他独到的设计,让这个集子有了不同一般的美感。王其祎先生是我的大学同舍,他秀美的封面题字,为书增色不少。最后,我要感谢我工作时的同事闵海建等同志,他们帮助我把作品收集归类,付出了不少辛苦。我的朋友韩效祖先生也为本书的出版付出了辛劳。这一切,我致谢于心。
写于2022年11月17日
修改于2023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