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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姐弟会山庄 竹马绕青梅（第2页）

晚上，匡茜对党进说：“玩了一天了，晚上念一会儿书，写一会儿字吧。”党进很听话，乖乖地走进他的卧室，点着油灯开始学习了。春秀也很自觉，她不再打扰弟弟，而是坐在姑母的房中跟小妹妹党妍玩。

党进的小妹妹已三岁多了，她胖乎乎的，有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她也很聪明，已能说简单的来回话了，全家人都十分宝贝她。

春秀正逗着妹妹玩，姑父党泷进屋来了。他抱起小党妍，在她脸上一连亲了好几口说：“小妍呀小妍，你比你娘长得更好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夜深了，小妍打了一个哈欠，像是瞌睡来了。小进这时跑进来说：“该睡觉了，你房子人多，让春秀姐姐跟我睡吧。”母亲思索了一下说：“那好，春秀，你就睡弟弟房间吧。”

本来匡茜想叫春秀跟丫鬟小翠睡，春秀不愿去，匡茜就决定让春秀和自己一块儿睡。小进说了这话，又因党泷回来了，有些不方便。又想，小孩子嘛，还不到分男女的年龄，也就同意让春秀去了党进的房子。

当然，春秀很乐意，她天真无邪，喜欢与弟弟一块儿玩，就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弟弟的房间。

进得房来，春秀东瞧西看，说道：“弟弟的房间真整洁。”的确，地面干干净净，墙上挂着他习作的字画，虽很粗稚，但童趣十足。桌上的文房四宝样样齐全，几案上摆放得很整齐。书架上的书籍也摞得有条有理，启蒙读物、“四书”“五经”，都按类别陈列。炕上的被子，也叠得有棱有角。整个房间颇有小文人的雅致情调。

党进催促似的说：“姐，别看了，明天我陪姐姐仔细看。我累了，咱睡吧。”说着，他爬上炕去，拉开两条夏天专用的薄被子，叫作“凉被”，说道：“咱睡一头还是睡两头？”春秀不假思索地说：“就睡一头吧，咱俩还能说说话。”于是党进就把两个枕头并排放在一起。

党进很快地脱了个精光，姐姐给他盖上了被子。山中的晚上凉快，盖个凉被刚适宜。

春秀不好意思当着弟弟的面脱衣服，她先吹灭了灯，脱了衣裙，面朝弟弟睡下，党进想和姐姐说说话，便想起幼儿时的往事。他说：“你还记得吗，我五六岁的时候到你家去，咱们都和奶奶在一个炕上睡，还睡在一个被窝里。两年后我再到你家去，奶奶说，男娃和女娃不能睡在一起，硬是把咱们分开，这是为什么？”春秀解释说：“可能是学着大人的样子吧。你看，除了夫妻以外，不允许其他人男女同睡。咱俩以后长大了，不但不能睡一个被窝，就是睡一张床也不合适，你明白吗？”党进“哼”了一声说：“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春秀没有再作解释，只得说：“算了吧，我也说不明白，你还是问大人吧。”

他俩沉默了一会儿后，党进又拉起了闲话：“那娃娃们玩的过家家，扮了新娘和新郎，成了两口子，不就可以睡一起了吗？”他有点儿明知故问。春秀却以为他无知，轻声一笑，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说：“你傻完了，那是玩假的，不是真的两口子。”党进又问：“姐，你现在还和那几个男娃子玩过家家吗？”春秀说：“去你的，我不是笨蛋，那些男娃子也不笨，我们早都不玩这种怪怪的游戏了。好，别说话了，好好睡吧。”

党进听言，不再问这问那，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春秀还未入睡，因为身旁还睡着她的小表弟。她心想：虽然弟弟还是孩子，但毕竟是个异性，我和他睡在一起，合适不合适？她感到又是乐意，又有些理屈。

这时，她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嘭嘭嘭，窗棂连响了三声。

“党进，快起来！丰爷爷昨晚回来了，该上学了。”

党进被喊醒了，睁眼一看，窗前大亮，又一看，怎么是挨着姐姐睡的。与此同时，春秀也被喊醒，她佯作生气，一把将他推开说：“走开！”党进赔着笑脸说：“姐呀，别生气，我晚上睡觉爱胡滚，不知怎样滚了过去。”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说归说，党进一点儿也不急，他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春秀却要拿出个当姐姐的样子。她快速地穿好衣服，帮党进又是系裤带，又是扣扣子，然后跳下炕去，让他坐在炕沿上，帮他穿鞋，还抓住他那白嫩肥厚的脚丫欣赏一番。见他脚趾排列无缝，和那肉乎乎的小手一样好看，春秀真想亲上一口。她佯打了一下党进的脚掌说：“臭狗蹄！”便给他穿上鞋，亲密地抱他下炕，又去叠被子，理床单。

因公事繁忙，党泷一早就要回衙去，大家目送他到沟底。党进挥着小手，拉长声调，说了一声：“再——见——！”

今天早晨，党迅不敢睡懒觉，和党进一同起床，一同走进自家的书院。

这天晚上，春秀再也没陪弟弟睡觉，而是和姑母睡在了一起。

她在山庄住了三天，只有下午自由活动时间才能和弟弟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