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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九行迁新居 便利两恋人（第2页）

小卉懒洋洋地往席上一躺说：“九行哥，躺下说话吧。“九行说：“我不困，哥坐着就行。”小卉小嘴一噘说：“不行，必须听我的，你也躺下吧。”九行只好躺下。

闲谈中，小卉有意识地问：“哥，你今年二十三岁了，怎么还不娶媳妇？”九行说：“原先有人给我说过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还可以，但她娘嫌我家穷，没说成。后来又有人给我说了一个，她倒不嫌我穷，但长得比猪能好看一点儿，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唉！不说了，待我什么时候发了财再说。”九行的情绪有点儿低落。

小卉的一声朗笑打破了九行的沉默，说道：“前面说的那个姑娘真没眼力，要是我的话，我会削尖了脑袋往你家钻。”

九行哪知小卉的心思，哈哈大笑，说道：“那你就钻吧，我欢迎你。

我妹子真会说笑。”

小卉挺平了脸说：“不错，是个笑话，但的确，我要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九行风趣地说：“我也想娶一位像你这样的媳妇，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善良正派的九行只把他俩的对话当成开玩笑，而小卉却真的有心思要嫁给他，只是不明言，把话深深地埋在心里。

小卉突然跳下炕去，从她房子里取来一双新做的鞋子，说道：“我今年才学着做鞋，很不像样，还是你娘和东邻家的大嫂子教我的。我共做了两双，一双给我爹，一双送给你，快试试大小。”九行赞叹地说：“你真行，会做鞋了。试什么，我脚又没洗。”小会听言，立即端来一盆水，说：“把脚伸下来，妹妹给你洗。”九行哪肯，说道：“这像什么话？我自己来。”小卉眼疾手快，嗖地一下把他的鞋扔得老远。九行下不了炕，只好听话地把脚吊下来说：“臭，你不怕？”小卉说：“不怕，不臭，我哥放的屁都是香的。”九行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卉认真地洗着，说道：“我哥的脚真漂亮，又白光，又肥厚。你看，这五个脚趾由大到小，按高低个儿排队，多么整齐，一个挨一个，连个缝隙都没有。就连脚指甲都闪着银光。”

她绵软的小手每搓一下，九行都感到好像鸡毛扫心。小卉还羡慕似的说：“我们女孩真可怜，连拥有两只脚的权利都没有。我的脚在我六岁那年就被缠了起来，疼得我三天三夜都没睡觉，一直哭肿了双眼。当个男人真美，再一世我也想当个男人。”这话把九行说得有点儿伤心，九行有点儿怜悯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小卉细心地擦干了九行的脚，还两手握着他的双脚摇来摇去，好像还舍不得丢开。小卉取出新鞋中的楦头，立马给九行穿上，说道：“哥，下来走走看。”

九行跳下炕，在屋内连走了几圈，得意地说道：“好，大小刚好。妹妹的手有灵气，穿上它，我可一日走千里。”

九行要脱了换鞋，小卉说：“不用换了，我把旧鞋和你的衫子一块儿洗，干了给你送过去。”说着就要求九行脱上衣。九行说：“我脱了光着身子怎么回去？”小卉说：“你又不是女娃子，巷道里常有光着身子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你讲什么文明！”说着就解了他的衣扣，强行扒了他的上衣，还用手“啪”地拍了一下他那案板一样的脊背。

忽听九行的母亲隔着低矮的院墙喊：“行行，行行，吃饭了。”因为他娘知道儿子在这里。九行说了声“明天再见”，便走出了前门。

黄昏时分，杨力下工回来了。小卉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立即端来一盆水让她爹洗脸洗手，再去生火下面条，亲手给他端饭，不让他进灶间。当然洗锅抹碗也不让他爹沾手。

睡觉前，她还要求给她爹洗脚，被她爹拒绝了。爹说：“我孝顺的乖娃呀，我又不是不能动了要你侍候？我自己会洗。”

天黑了，父女俩都躺在凉席上休息。他爹说：“今晚你就睡这儿吧，凉快。”小卉当然乐意，心想，凉一会儿还是回自己房子吧，别影响爹爹的休息。可是，不一会儿，她又呼呼地睡着了。

杨力在灯下抽着旱烟，看着纯真可爱的小女儿，自言自语道：“今生有幸得娇女。”才熄灯睡下。

第二天一早，小卉就把洗好晾干的衣服和洗了未干的鞋子双手捧着，笑眯眯地送到九行手里。

九行穿上新鞋，辞别父母和小卉，跟着师父去山西干活去了。

吃过早饭，杨力对小卉说：“我有事，要到山庄去一趟，下午就回来。”小卉也想去，说道：“好长时间没去山庄，我想跟你去。”杨力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