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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院试如登山 苦尽甘自来(第2页)

原来,钱氏的女儿小艳,自幼聪明好学,跟着父亲和哥哥念书认字,她看了迷信小说和戏剧中的女扮男装,也想混着考科举,所以才有如此之说。

党进见书,喜出望外,上前说道:“我托人到处找这本书都没有找到,今天有幸相遇,真是天助我也!”

党进很想看这本书,他向姑娘拱手说道:“这位小姑娘,求你让我先看一遍,三天后一定还你。行吗?”

小姑娘歪着脑袋,眨着美丽的丹凤大眼,认真地说道:“你别骗我!”

钱氏不等党进回答,便急着说:“哎,堂堂的党府公子,怎能言而无信?快让大哥哥看看,让哥哥考个举人回来。”她认真地对女儿说。

小艳姑娘并不是不愿借,而是故意磨蹭时间,想和这位英俊的少年对一对眼。于是她含笑递给党进,党进谢过。

党进如获至宝,转身回房去看。

此书为学者所编,收集了大量的优秀试卷,其中有状元卷、解元卷、会元卷,甚至还有廪生的试卷,内容十分丰富,可作为科举考试的范文来参考。

钱氏十分喜欢这三位可爱的孩子,每天都亲自给他们打扫一次房子,不让其他人干。小艳也很喜欢这三位小哥哥,争着给他们端水奉茶。

六月初九,院试如期举行。

院试只考两场,每场历时两天,都要在考场内过夜,中间隔一天,可出场休息。

第一场为正场,考经义,是关键的一场。应试的文章要以儒家的思想为核心,还要引经据典,写成八股文体的议论文。若写得好,可得高分;若写得太差,或是自动弃考,就不能再参加第二场。

第二场考杂文。所谓杂文,就是封建官吏常用的篇、表、论、赞的格式,以某件政事为素材,写成官场上的公文,说白了,就是应用文。

院试的场面和程序,和府试大同小异,但搜身更加严细,几乎要把衣服脱完。说起搜身,还引起了一场闹剧。有一个彪悍的大个子考生,因为不满人家搜身时碰了他的私处,便开口骂了一句。那小吏哪能容忍,仗势扇了他一个耳光。这小伙脾气火暴,一下子被激怒了,半斤面似的,拳脚并用,把小吏打翻在地。这倒给考生们出了一口气,但他们只是笑在脸上,没敢笑出声来。

但这小子可惹了大祸,被一帮衙役制服扭送到牢里去了,说他扰乱了考场秩序。当然他也不能进考场了,真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首场考试题,题目只有四个字:与民同乐。

党进一看,知道此题出自《孟子》中“孟子和梁惠王对话”的篇章。

这本书他背得滚瓜烂熟,知道这篇文章的全部内容,便一句话就破了题:与民同乐,故能乐也。

接着他就拿周文王与夏桀两王作比较,写出一正一反、一仁一暴相对比的文章。此文写得条理清晰,对比强烈。最后四股中,均用排比、对偶的句式,写成了八股文体的议论文。

草稿大体完成后,党进才放下心来。此时,天色有些昏暗,傍晚已临近。他停下笔开始休息,计划次日再修改。

第二天,他把草稿反复检查,确定没有错别字,没有用词不当,才工笔正楷地誊写。

第一场结束后,离场休息一天,再准备考第二场。

党进弟兄按时进入考场,发现许多考棚内已空了。听巡视的官员嚷嚷道:“这次的考题并不太难,为啥这么多的人弃了考?”

午饭时分,巡视的官员送来了两个包子、一个馒头和一碟小菜。但都半凉不热了,好在可以填饱肚子。

晚上,隔壁的一位华阴乡党拉肚子,拉铃去了茅房好几次,监视的衙役不耐烦了,叫道:“你这臭小子,烦死人了!”那乡党道歉道:“军爷息怒,我肠胃不好,可能是吃了韭菜包子的缘故。请别跟我,我不会作弊。”但那衙役怎敢不跟?第二天,那乡党病得无法答卷,但又不准出场,只得在考场内的临时病房就医。他真倒霉,不过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考完试,三兄弟都对自己写的文章很满意。党进说:“阅卷的人会不会满意,这就全凭我们的运气了。”

院试考完后,党进把书还给了小艳,说:“谢谢小姑娘!书中的好文章对我启发很大,给我添了一份力量。你看完了以后再让我看一遍,好吗?”小艳满口答应。

党进感到一身轻松,他深信自己的答卷无错,信心满满地等待着放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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