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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1页）

这一天，雀儿和金凤去南大街，从钟楼地下通道经过的时候，又看到了上次在这儿吊膀的万货。

金凤对雀儿说：你等我一下，让我看看这万货又干啥缺德事呢。

雀儿说：咱们这么忙的，理那万货干啥呢！

金凤说：妹子，你就等等姐，一会儿姐请你吃羊肉泡。

雀儿说：那你就快点儿！

金凤说：没麻达，快得很。说完就走了。

雀儿在地下通道里转了好几个小商店，又回到了原地，她怕走远了金凤回来找不到她。

报话大楼的大钟已经响了两遍了，还不见金凤的影子。雀儿着急了，她在地下通道里来回找了两遍，又跑到地面上找，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扫描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雀儿肚子饿了，出汗了，心慌了，金凤还没有回来。

雀儿决定不等了，想先回宿舍看看。她先到钟楼邮政局给二强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找金凤。

雀儿走进宿舍，看见金凤坐在床上。她正要发作，却发现金凤在流眼泪。

雀儿问：金凤姐，怎么了？

金凤不说话。

雀儿着急了，又问：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金凤还是不说话。

雀儿心里着急，可是没有再问。她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金凤不会是这样子。她拿来毛巾递给金凤，让金凤擦眼泪，又给金凤倒了一杯水。

金凤擦了擦脸，喝了几口水，才说没事儿。

雀儿问：没事儿你跑到哪儿去了？没事儿你流啥眼泪？

金凤停了好一会儿才说：猫眼真的不见了。

雀儿一怔，问：猫眼？什么猫眼？

金凤说：就是之前和我住一个宿舍的陕北女娃子么。

雀儿说：猫眼不见了就不见了，你也不至于这样么！

金凤说：你不知道，猫眼和我在一起都好几年了，就像亲姊妹一样。

雀儿问：你不是找万货去了么，怎么又出来个猫眼？难道……金凤看了看雀儿，又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她本不打算把猫眼的事情告诉雀儿，不说心里又堵得慌。

万货是一家小饭馆的老板，卖的酸汤水饺很好吃，金凤吃了几次觉得不错，就把猫眼带去吃。时间长了人也熟了，万货的老婆还经常和她们聊天。

有一段时间，金凤在北郊跑业务，中午猫眼就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当金凤再来吃水饺的时候，发现猫眼和万货已经相当熟悉了，好几次吃饭连钱都没给。

金凤坚持要付钱。

万货说：算了算了，不就几个饺子么。

金凤说：人熟也不行！好朋友勤算账么。

万货对金凤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猫眼的胸脯，那种眼光好像要剥开猫眼衣服似的，金凤实在看不下去。